“舟姐姐每天那麼忙,我怎麼忍心讓你去接我,費城交通達,去哪都有公交地鐵,很方便的。”薄顏怯怯的說。
江輕舟瞥了她一眼,坐到沙上,端起吳媽給準備的檸檬茶,輕啜了一口,淡淡道。
“聽說你也考上a大?”
薄顏咬了咬唇,有點不好意思的說:“是。”
“從風州那麼一個窮鄉僻壤的地方考進a大,真是了不起!”
薄顏被誇的臉紅紅的,小聲道:“還好。”
江輕舟望著她笑了笑,把喝了一口的檸檬茶放在桌上,“你剛到費城,想必有很多話跟你哥哥說,我就不打擾你們兄妹敘舊了,我上樓躺會兒。吳媽,午飯做好了叫我!”
“好的,大小姐!”
“等一下。”薄暮寒突然出聲叫住她。
江輕舟抬了抬屁股又坐下,抬頭望著那個明顯有話要說,但不是很好說的男人。
薄暮寒抿了一下唇,“小顏初到費城,人生地不熟,加上她身子弱,現在還在吃藥,住校我不放心,所以……”
他迎上江輕舟的探尋的目光,繼續道:“我想讓她暫時住在家裡,方便照顧,等她身體好一些再讓她搬出去。”
似乎為了應對他這句話,薄暮寒這句話剛說完,薄顏就劇烈的咳嗽起來。
她面板薄,血管清晰可見,沒一會兒臉便咳紅了。
“可是家裡沒地方了啊!”江輕舟攤攤手說。
江家最近在重新裝修,可以住人的房間就那麼幾間,確實沒有空餘的房間能馬上給薄顏住。
薄暮寒靜默片刻,緩緩道:“夫人的畫室。”
江輕舟的母親是一位畫家,死於癌症。
生前留下了許多作品,江輕舟都把他們收拾規整好放進畫室裡。
那個畫室可以說是江家的禁區,除了必要時候傭人進去打掃,江輕舟不允許任何人隨便踏入。
那裡面不僅承載了她母親一生的心血,更承載了她和母親的諸多回憶。
那個畫室是屬於她和母親兩個人的,她不希望任何人打擾。
薄暮寒提議之後,偌大的客廳陷入了死一般的靜寂。
吳媽躲在廚房自言自語:“我說了不行,阿寒怎麼還提這茬,這無疑老虎頭上拔毛啊我的老天爺,看吧,馬上又要鬧了,這個家又要不太平了!”
薄顏期期艾艾的走到薄暮寒身邊,輕扯了一下他的衣服。
“哥,我沒事的,現在學校裡也有單間,可以熬藥……”
薄顏話剛說完,江輕舟“啪”的一聲拍了下手。
“好主意!”
“那個房間朝陽,採光極佳,不在裝修之列,收拾出來當臥室正合適!”
此言一出,在場的人都愣了。
這還是那個自私自利飛揚跋扈的江輕舟嗎,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通情達理了?
薄暮寒蹙眉望著她,“真的?”
江輕舟走過來衝他笑了笑,“你妹妹就是我妹妹,給自己妹妹騰個房間這不很正常嗎,有什麼大驚小怪的?吳媽,下午讓人把客房的床搬到畫室,不要耽誤顏顏晚上休息。”
薄暮寒目送江輕舟上了樓。
吳媽踮著腳從廚房走出來,朝樓上望了一眼,壓低聲音對薄暮寒道。
“這其中不會有陰謀吧?”
薄暮寒收回目光,冷冷道:“她是江家的大小姐!”
吳媽臉上變得訕訕的。
我好心提醒你,你還說我,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!
她白了薄暮寒一眼,進廚房接著準備午飯去了。
薄顏又扯了扯薄暮寒的衣服,小聲道:“哥,我有點害怕。”
“不用怕,她既然讓你住,就不會再生出其他事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