飛機的事鬧得沸沸揚揚,小道訊息滿天飛。
有人說飛機掉進了海里,無一人生還。有人說飛機被敵國擊落,上面的人全部都被當做人質。有人說飛機飛進了另一個平行世界,飛機上的人都掉進了另一個時空。
說什麼都有,但總體預測形勢都不太樂觀,上面的人要麼死了,要麼消失了,反正活著的機率微乎其微。
薄顏整日以淚洗面,短短半個月,體重掉了了十斤。
她本來就長的瘦弱,受此一打擊,直接瘦成了一個骨頭架子,人也變得沉默寡言,死寂沉沉。
這半個月江輕舟不用跟薄暮寒鬥智鬥勇,過的倒是輕鬆。
有一件慶祝的事是,夏雨澤出院了。
腫瘤檢查據說是良性,確定了手術日期,回頭把腫瘤切下來就沒事了。
這可把他給樂壞了。
出院的那天,他大擺宴席,把能請的朋友都請了來,在他住的地方足足玩了三天才算盡興。
他自己好了以後,開始操心江輕舟。
不知道從哪找了個赤腳醫生,說的神乎其神,逼著江輕舟用了赤腳醫生幾副膏藥,神奇的是,江輕舟的腿傷竟然好了一大半。
雖然還不能完全正常走路,但已經可以脫離輪椅,拄著手杖獨立行走了。
“我覺得我跟學校八字不合,前段時間我住院,天天盼著來學校上學,這才上了幾天,怎麼就煩了不想上了呢?”學校操場上,夏雨澤坐在欄杆上,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江輕舟說著話。
見江輕舟不理他,他從雙槓上跳下來,奪了她手裡的英語書。
“背背背,一天到晚就知道背,都不知道你怎麼了,上高中的時候天天玩,上了大學倒開始學著人家當學霸了!”
最近一段時間,江輕舟戒掉了許多惡習,不喝酒不泡吧,每天像是鑽進了課本里,學習學習再學習,一天二十四小時,除了吃飯睡覺,其他時間都在學習。
夏雨澤雖然整日裡陪在她身邊,但不知為何,總感覺江輕舟離他越來越遠。
這種感覺讓他害怕又煩躁。
他和江輕舟狼狽為奸這麼多年,他是狼,她是狽,他不想最後只剩下他自己。
江輕舟望著夏雨澤,“把書給我!”
很簡單的四個字,夏雨澤卻聽出了要挾的意味。
再看她的神情,明明唇角含著笑,卻帶著冬日來臨時的寒意。
夏雨澤乖乖的把書還回去,小聲的說:“舟舟你到底怎麼了,最近變得都不像你了。”
江輕舟伸手摸摸他的頭,抬頭看了一眼遙遠的天空,幽幽的說:“我們兩個總得有一個強大,不然將來出了事,誰來庇護我們?既然你不能做強大的那個,那就讓我來做!”
夏雨澤聽的一愣一愣的,再看江輕舟,竟看出幾分蟄伏在草叢裡蓄勢待女槍手的感覺。
臥薪嚐膽,伺機而動,只為那精準的一擊。
他收回目光,摸了摸肚子,“我有點餓了!”
江輕舟瞥了他一眼,什麼餓了,分明就是陪她看書無聊,想找點事做。
她沒揭穿他的小心思,把書一合,“走,吃飯!”
夏雨澤馬上變得精神煥,一勾腳,把腳邊的籃球勾起來,用手指轉了幾圈。
“吃飯去嘍!”
在江輕舟前面蹦蹦跳跳,像是被壓了五百年的孫猴子。
兩人快要走到學校餐廳的時候,夏雨澤突然衝迎面走來的一個女生大叫,“看路看路,再走就走掉進溝裡了!”
薄顏驚恐的抬頭。
學校最近在修下水道,許多地方挖了溝,她前面就有一個,若不是夏雨澤提醒,她真要成為笑話掉進溝裡去了。
“謝謝!”她抱著書本小聲跟夏雨澤道了聲些,瞄了江輕舟一眼,繼續低頭走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