豆大的汗珠從江輕舟額頭上滾下來。
她緊咬著嘴唇,五官擰在一起,雙手緊緊抓著椅子扶手,繃著臉,強迫自己不要出聲。
她不想被薄暮寒看扁。
一針,兩針,三針……鋼針扎入血肉裡,陳醫生儘量縮短手術時間,可畢竟是血肉之軀,哪有不疼的?
“啊……”江輕舟從牙縫裡逸出痛苦的呻吟。
薄暮寒站在她的對面,眸色深沉。
他盯著對面的女人,一動不動。
求饒啊,快點開口求饒啊!
只要求饒給你上麻藥。
可是那個女人,不,女孩,像是鐵打的一樣,倔強的繃著嘴,就是不開口。
傷口總共縫了五針。
等全部縫好,江輕舟身上的衣服全部被汗水浸透。
她虛脫的眼軟在椅子上,整個人像是歷經了一場惡戰,終於,她勝利了
但也,精疲力竭了。
給傷口上藥的時候,陳醫生擅作主張偷偷用了止疼的藥想。
當褐色的藥粉上到傷口之上,江輕舟才重新活了過來。
“辛苦!”她低頭對陳醫生說。
陳醫生簡單收拾了一下藥箱,看了她一眼,想說什麼,意識到薄暮寒就在身後,沒說出來。
“一個星期不能碰水,過幾天最好再到醫院檢查一下,這是口服的消炎藥,一天三次,飯後半個小時吃。”
陳醫生把該交代的交代清楚,神色凝重的站起來。
“大小姐,你是個女人,別給自己太大壓力!”
江輕舟抬頭,輕扯了一下唇角。
“怎麼,你看不起女人啊?”
“沒有,我不是那個意思,我的意思是……”
江輕舟衝他擺擺手,“很晚了,我就不送你了,你自己開車路上小心!”
陳醫生盯看她幾秒,嘆了口氣,拎著自己的藥箱大步離去。
“爽了?”陳醫生走後,薄暮寒低頭望著江輕舟。
江輕舟把擦汗用過的紙巾扔進垃圾桶,不著言語,扶著椅子站起來,一瘸一拐的朝著房間門口走去。
薄暮寒氣炸了。
他就沒見過這麼固執的女人!
要什麼強,裝什麼酷?
“你給我站!”
薄暮寒衝過去擋在她的前面,眉眼壓的很低,眸色深沉。
“你到底想幹什麼?”
江輕舟輕抬起眼皮,淡淡道:“我想你去死,你去死嗎?”
薄暮寒繃著臉,臉色黑的嚇人。
“做不到吧?做不到以後就不要再問!”
江輕舟一把把他推開,忍著膝蓋傳來的劇痛,一步一步,像是踩在刀尖上一樣,朝著自己房間走去。
翌日上午,江氏大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