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行,這是邊境級別的護城大陣,雖然有把握拆掉,但是要很久的時間。”
十七位大妖,一輪妖術轟炸城門之後,三月稚嫩的嗓音略顯低沉。
“那是什麼?”
司南望著城內沖天而起的血紅光柱,來自於豐陽城駐地的她沒有見過河緣玉。
“是河緣玉,少殿主有危險。
不知道里面是什麼級別的戰力,這河緣玉能撐多久...”
蘇蘇焦急的回頭催促,手中動作一直沒停。
“你們手上別停啊!主攻一點,爭取快點破陣!”
“沒用的,蘇蘇。就算我們燃了精血,也要好幾個時辰才能衝進去。
而河緣玉,撐不到那個時候。”
“那怎麼辦!就算好幾個時辰,也不能停手啊!萬一呢!萬一許瑩姐姐能撐到那個時候呢!”
...
石頭城內,許瑩身邊的白子們紛紛抓緊時機調息,為河緣玉結界消散後的最後一戰做著準備。
許瑩胸口的那一杆長槍被削斷取出,有一名白子正在協助其穩定傷勢。
何輔元目不轉睛的盯著許瑩,他真的很好奇,一個如此年輕的姑娘怎得就是那十步背後的操刀鬼呢?
若是說這世間,誰最有資格評價許瑩,那定然是他何輔元。
他經歷過魏青蒿手下的十步,經歷過李毅手下的十步,如今也與許瑩手下的十步交過手。
魏青蒿,簡單的說就是狠辣,給他一種極度陰狠的感覺,與他對壘猶如被毒蛇盯上。
至於李毅呢,其實中規中矩,甚至在李毅掌握十步的期間,是何輔元的勢力擴張到鼎盛的時期。
不過李毅的那一手引大妖入十步,可謂是神來之筆,也是改變了兩國之間的格局。
如此對比之下,許瑩,她最令人頭痛的是,那種神鬼莫測的未知,你永遠不會知道許瑩的盤算。
有一件事,整個北地也許都只有他一人知曉,那就是為何北地的戰馬染上疫病,為何如今出征瞻前顧後,朝中分成兩派。
這都是許瑩的手筆,幾乎是完美繼承了鄧詮那個老傢伙的衣缽,令人恨的牙癢。
許瑩抬頭,對視上何輔元。
“你動作比我預想的快。我這才入石頭城不到半日,這麼龐然一支大軍就湧了進來。”
在何輔元看來,許瑩的故作鎮定之中帶有悽然,這讓其心中暢快非常,一種勝利者的傲然姿態。
“還是個小丫頭啊,真是太年輕了。
糧草的輸送線上那一戰,圍三放一,你們只有一個方向可以逃,就是你們另一支人馬的方向。”
“所以說,你的目的就只是想引他們過來,然後一網打盡?”
“如此簡單的陽謀,我相信你也看得出來,不過看出來又如何呢,這是你們唯一的生路。”
“那...”許瑩面不改色的繼續分析。
“如果我們沒進石頭城,而是去了秋水道,或者灰巖城...
不論哪一邊都會有一支大軍等著我們對嗎?”
“哈哈哈哈....”
何輔元好久沒有如此暢快的笑過了,陰謀算計得逞固然令人愉悅,但是陽謀,請君入甕更勝前者。
對手還是十步的少殿主,何其快哉。
...
秋水道。
一支萬人的大軍駐紮在城外,此時亂做一團,火光沖天。
原本負責守株待兔的他們,沒來由的衝入了近百隻大妖幾乎是碾壓姿態。
幸好有著繁花洞的祭司在,匆忙結陣才導致了沒有在頃刻間全軍覆沒,苦苦支撐。
一隻兇悍的白虎,足有尋常老虎三倍的體型,首當其衝一個飛躍衝破了陣法,在地面上翻滾帶走了十數條人命。
繼而一掌拍飛眼前的阻礙,將繁花洞的祭祀按在掌下,張開血盆大口。
“少殿主在哪?”
虎妖正是九幽,其身後一位身著溫文儒雅的持扇中年也是此時面露猙獰,一路的飛衝過來,引起陣陣嗡鳴龍吟。
放眼望去,整座營地,除了一同到來的近百位大妖,再無站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