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人真是益州刺史?
京兆尹十分懷疑。
牢頭大哥先給大人行禮再開啟牢門,最後咳嗽兩聲提醒劉株宏。
劉株宏看到一身官服蹚進來,嚇得差點噎死,他拼命捶打胸口嚥下喉嚨裡的肉,抹了抹嘴巴站起來。
京兆尹藉著昏暗的燭火打量了一下他的面容。
外貌大致與以前見過的益州刺史一樣。
京兆尹問:“你當真什麼都不記得了?”其實,手下的人彙報益州刺史變成傻子了,但他還是不好意思直白地說出來。
劉株宏機靈地裝傻:“我記得我要上京考試!”
京兆尹皺眉,他是把上京述職記成考試了吧?
“我還記得要找陛下!”
京兆尹心道:果然如此。
“除此之外,還記得什麼?”他又追問。
劉株宏想了想,然後搖頭,“不記得了。”
京兆尹轉身出去,跟待在牢房門口的貼身小廝說:“去請城中最好的大夫過來。”
小廝領了任務速速去辦。
而後,京兆尹又回來對劉株宏說:“你現在這個模樣不適宜見陛下,等大夫過來幫你看下腦袋,咱們之後再說。”
劉株宏識趣地點頭,乖乖地繼續吃雞。
吃飽喝足後,大夫才來。
可大夫左把脈右把脈,愣是把不出劉株宏有什麼毛病。
若非要說一個毛病,那就是心浮氣躁,極度焦慮。
京兆尹見大夫表情怪怪的,便問道:“如何?”
大夫向京兆尹行禮恭敬道:“稟大人,此人僅僅有些焦慮,安靜養著就好。”
京兆尹疑惑詢問:“他傷了腦子,失憶了,沒看出來?”
大夫聽到失憶,又轉回去捧著劉株宏的腦袋瞧瞧,“奇怪,沒有外傷啊。”
劉株宏不爽地推開大夫,“我都摔了好幾個月了,有傷也早好了!”
“哦,那就是在下才疏學淺了。大人,草民治不了,還請另請高明吧。”大夫說罷就氣沖沖地離開了。
京兆尹吩咐小廝去送送大夫,付一下診金,完後叫牢頭大哥把牢門鎖起來,等他有空了再過來審問劉株宏。
他很謹慎,沒有十足把握,他是不會把人放出去的。
等人走了,劉株宏頹敗地坐在角落裡發愁。
到底要怎麼樣他才能逃出去?
*
半夜,城外。
葉柳鶯的相好和副將披著黃土色的麻布偷偷摸摸地往城池靠近。
兩人趁著城牆換防的時候,摸到城牆底下,找到狗洞鑽了進去。
進來了也不是安全的。
巡邏計程車兵一批接一批,他們鑽進來後就一直躲在人家倒夜香的車子底下不敢動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