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事的動作沒有絲毫溫柔可言,臉也冷的像一塊寒冰,空蕩蕩的藝術館內回想著拖行的聲音,從低處,蜿蜒向,攀向樓頂。
江汜覺得自己要被顛出內傷了,雙腿被綁的筆直,下身蹭過一節又一節臺階,他不知道這條麻繩的質量為什麼如此之好,磨了這麼久都沒有半分鬆動。
這時他隱約想起百事的繩子用來綁英語協會副社了,那麼現在自己身的繩子,好像是他揹包裡裝的質量加強版。
他眯著眼,失魂落魄的看著前方。
“呃……”
百事聽見江汜異常難受的輕呼,在五樓停了下來,轉頭看了一眼,現江汜的臉憋得通紅,彷彿無法呼吸似的,百事微微蹙眉,踩著繩子俯下身,用手指鬆了鬆連在他脖子的繩子,得到放鬆的江汜大口的呼吸著空氣。
他剛才差點要被勒死了。
但他沒來得及多喘兩口,藝術品便在他面前掠過,他又被拖行了兩層,一直到藝術館頂樓。
現在是九點多吧,距離凌晨,還有好長一段時間。
江汜很不甘心。
他本以為自己做好了面對死亡的準備,但當死神數著時間打算揮下鐮刀時,又恐懼它的將臨,尤其是當他現結局還是自己早就預料到的那樣時。
他始終無法擺脫別人強加給自己的命運。
這種壓抑給他有一種溺在海底的窒息感,面朝黑暗,永遠不能甦醒。
就在這時,江汜感覺到身的束縛變鬆,猛地回過神來現百事竟在幫他解繩子。
但他沒有絲毫驚喜,因為他知道百事既然在他昏迷的時候把他綁了個結實,就不可能再在他甦醒之時給自己鬆綁。
“不……”江汜下意識出了拒絕的字眼。
因為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,一個他不願意接受、不敢面對、甚至恐懼的可能。
果然,百事直接開了他脖子和腿的繩子,他的手還是被綁在身後,沒有絲毫鬆動。
自始至終,百事的一條胳膊都軟趴趴的垂在身側,那種不甘心讓江汜在雙腿得到解放的一瞬間再次踹向百事的傷口,卻被面前的人一隻手按了下去,然後直接跨坐在自己身。
百事的指尖扣住了江汜的下顎,輕輕抬,逼迫江汜直視自己。
但江汜依然低垂眼眉,空洞的眼神裡似有一團抹不去的陰影,他頭散亂,那根頭繩早已不翼而飛。
“你這副模樣,真叫人想要憐惜。”
江汜張了張嘴,想要反駁,但緊接著牙冠緊閉,沒有說話。
“不求求我嗎?說不定我會放了你。”百事的言論與他的模樣嚴重不符,像極了一個幼稚的孩童。
“你贏了。”江汜沙啞的說出了這三個字。
怎料百事毫不猶豫的回道:“不,我沒贏。”然後像撓貓兒一樣撓了撓江汜的脖頸,“你很討厭我嗎?”
江汜聽了百事的話,出控制不住的慘笑聲。
已經不是討厭了,是恨,恨之入骨,希望他死!
這些百事不是知道嗎?
“討厭到什麼程度?”
“如果你死了,我會在你的墓碑前喝酒慶祝。”江汜此時已經顧不得會不會激怒百事了,他知道自己要死了,死前還不能過把嘴癮嗎。
“你真可愛。”
百事說完就再沒給江汜開口的機會,他開始做那些江汜最厭惡的事。
噁心的感覺瘋狂湧,江汜覺得自己彷彿回到了一年前的那個夜晚,他在百事的哄騙下籤訂了訓練協議後,百事陡然轉變的態度,那些罪惡的印記再度重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