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辯沒說話,慢慢走著。
吳家,孫家,在江東都是大族,聲望極好,從荊州世家推舉吳景為‘盟主’便能看得出來。
但劉辯是不會給他們坐大的機會的!
抬頭看了眼大太陽,劉辯腳步慢了一點,道:“你覺得,新任的揚州牧,應該怎麼做?”
唐瑁心裡砰的一跳,抬頭看著劉辯的背影,忍不住的想道:是要任命我為揚州牧嗎?
想著女兒剛剛生下龍鳳胎,越想越覺得可能!
唐瑁神色不自覺的拘謹了幾分,認真的思索再三,道:“回陛下,臣以為,第一要務是剿匪,二是協助孫堅籌集糧草,安撫民生。”
‘協助?’
劉辯眉頭挑了下,這便宜老丈人,真的是一點眼光都沒有。
“傳丁原來見朕。”劉辯忽的腳步加快道。
潘隱小碎步跟著,道:“是。”
唐瑁愣住了,站在原地,看著劉辯的背影,滿心疑惑,難道我猜錯了?
潘隱跟在劉辯身後,見他是去尚書檯,道:“陛下,丁原正在尚書檯。”
劉辯嗯了一聲,邊走邊道:“那正好,開個會,讓荀彧也進宮。”
六曹搬出宮,六曹尚書、侍郎等,便都在宮外,而不是尚書檯了。
“是。”潘隱應著,擺手讓一箇中黃門去傳話。
劉辯走向尚書檯的時候,丁原正在王允的值房。
兩人對坐,丁原目光微閃,面上憂心忡忡,道:“王公,朝野這麼多彈劾我的奏本,朝廷是要問罪於下官嗎?”
丁原在兗州牧期間,出了橋冒叛亂一事,兗州差點徹底失控,而後在征討橋冒過程中,各種昏招,事後又處處針對曹操,將兗州弄的烏煙瘴氣,亂七八糟。
是以朝野針對他的彈劾,只比曹操少那麼一點點。
王允漠然著臉,不怒自威,道:“你在兗州還是有些功勞的,我與丞相談過,不會問罪。尚書檯準備命為太僕。”
丁原聞言,長鬆一口氣,連忙抬手道:“多謝王公庇護。”
太僕,雖然沒有以往的權勢,但總歸還在朝廷,以後有的是機會。
不過,丁原心裡多少還是有些落寞,同是曾經大將軍府的掾屬,王允現在位極人臣,而他還在苦苦掙扎。
王允沒有他那麼多心思,雙眼銳利了幾分,道:“你從兗州來,對冀州的情形,你瞭解多少?”
冀州的局勢,王允都是從奏本里瞭解,但他現各處奏本明顯有所矛盾,似乎藏著什麼事情。
尤其是曹操的軍司馬,夏侯惇所屬的兩萬大軍,在冀州即將天塌地陷之時,紋絲不動。
他心底懷疑,曹操有自立的圖謀!
丁原神情一沉,道:“王公,黑山軍來勢洶洶,不止是冀州,也在攻打兗州,不過徐榮設伏,斬了三千餘,打退了。”
王允怔了下,道:“我為什麼不知道?你們為什麼沒有上奏?”
丁原看著他,好像被問住了,頓片刻才道:“下官等都有上奏,王公沒有看到奏本?”
王允與他對視,見他不像說假話,神情變得晦澀。
既然丁原,徐榮上奏了,他卻沒看到奏本,只有兩個可能——一是大司馬府刻意藏匿,沒有讓尚書檯知道。二,便是這些奏本直接入了景福殿,被留中了。
“王公,陛下駕臨尚書檯。”忽然間,門外小吏急匆匆進來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