戲志才深深的看了眼曹操,這個人,好大的魄力!
曹操見戲志才沒有反應,不二話,轉身打馬,喝道:“夏侯惇,隨我出征!”
“領命!”夏侯惇大聲應道。
夏侯惇身後,還有一眾曹、夏侯家的侄子輩,隨在曹操之後,揚鞭拍馬。
馬蹄聲碎滾滾,土塵如霧,戲志才靜靜看著,想起了何顒,荀攸等人的話。
‘曹操之人,成大事者!’
‘漢室之興衰,或為關鍵之人!’
‘貌似忠厚,實則奸詐,若非柱石,必為奸邪!’
戲志才長長吐了口氣,回頭看向不到兩千人的押糧隊伍,心裡對曹操有了一種十分複雜的心態。
在另一邊,白繞拋下‘累贅’,不止輕鬆阻擋了官軍的追擊,還輕裝簡從的逃離了官軍的圍追堵截,直奔冀州。
樂進得到曹操的命令,倒也不急迫,只是遠遠吊著,追蹤著白繞的行蹤。
而白繞從兗州奔向冀州,遭遇了各地官軍的襲擊,這些官軍多是郡、縣都尉,根本不理會曹操的書信,曹操也無權命令他們,是以白繞一路上都在倉皇逃竄,根本不敢停歇半步。
而曹操也沒管,大軍直撲黑岐山。
黑岐山依山傍水,地勢十分險要,易守難攻。
曹操接連強攻兩天都沒有成效,不由得神情有些不好看。
待等夏侯惇再次退下來,不由得與郭嘉道:“奉孝,黑山軍在常山國聚集,應使君、張文遠等人接連給我來信,不能拖了!”
郭嘉喝著酒,神情從容不變,道:“將軍,我觀察了兩天,有辦法了。”
夏侯惇一喜,道:“軍師,什麼辦法?”
郭嘉好像受了曹操的影響,下意識的摸鬍子,而後又放下,笑著道:“這黑岐山,聚眾數萬,雖說糧草應該能撐幾個月,但水卻未必。”
曹操雙眼一睜,急聲道:“對,元讓!你即刻切斷山上的水源……”
話音未落,他忽的停下,頓了片刻,扯過夏侯惇,低語了幾句。
夏侯惇似有猶豫,還是道:“遵命!”
郭嘉也沒在意曹操說了什麼,等曹操轉過身,道:“將軍,該給應使君,張中郎將以及幽州、幷州去信了。”
曹操細思一陣,道:“是不是該透過大司馬府?”
前年盧植去世之前,對曹操大加提攜,明擺著是將曹操當做了繼承人,但歸根結底,曹操依舊還只是‘大司馬府長史’,論威望,差的還有十萬八千里。
是以,曹操要是給以‘欽使’的身份給應劭這樣的州牧去信,應劭未必會多重視。
郭嘉搖頭,臉色認真了幾分,道:“一定是要將軍的親筆信,哪怕沒有作用,將軍也不能透過大司馬府!”
曹操神情動了動,心思通透的他,哪裡還不明白,沉思半晌,道:“好!”
曹操在前年平定青州後,聲名之上,但因為對青州黃巾軍的處置等問題,引來了青州牧朱儁、北海相孔融等的彈劾,加上朝廷對他手握重兵的忌憚,有意打壓,曹操並沒有如過往其他人那般,論功封爵,反而還被免官。
若不是盧植,曹操現在還得在大司馬府打雜。
因此,平定黑山軍這一戰,對曹操十分關鍵。
如果能夠大成功,曹操威名既立,誰也不能小看,再想打壓也不容易,論及過往,封侯也不在話下。
可要是不斷藉助大司馬府、尚書檯,那功勞就會銳減,大打折扣。
曹操在給兗、冀、並、青的大人物寫信,夏侯惇沒閒著,帶著士兵,在山上的水源裡,拋下一個個紙包,看著他們逐漸跑散在水裡。
兩天後,黑岐山山寨。
高大威武的劉石正在巡視山寨,突然感覺一陣頭暈,顫巍巍的就要倒下。
“渠帥!渠帥!”
四周的親兵嚇了一大跳,紛紛要過過來扶。
“啊……”
突然有人慘叫,抱著頭,倒地打滾。
不多時,越來越多的人倒地慘叫,十分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