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們不說,那朕就替你們說了。
反正也沒什麼好隱晦的。
大臣們聽了這話,其實都想笑。
陛下,您都知道我們要說什麼,那還問?您這總結得不是很清楚明瞭?
刑部尚書白昂走出來道:“陛下,建昌衛地方禍亂者,應當由地方官府、衛所擒拿法辦,並查問其背後主使之人!”
文官也不能貿然就說,地方上打著張延齡旗號的人,就一定是張延齡的人,也有可能是有人冒名。
讓皇帝查,體現出他們文官是講實事求是的,不會亂冤枉好人。
朱佑樘點頭道:“是該查,不過先前建昌衛指揮僉事,行指揮使事的彭泉,調查也算是清楚,這件事多少都跟建昌伯有關,據說還有雙方交通的人證物證。”
大臣一聽就急了。
感情先前就已經有罪證了,但陛下您就是不說,還讓東廠和錦衣衛去拿人?
簡直是不講理啊。
“朕讓彭泉到京師來,就是為了跟建昌伯對質,朕先前不是已將建昌伯收押了嗎?”
皇帝接下來的這番話,又讓在場的大臣將心中的怒火平息了些許。
想想也對。
不管皇帝捉拿張延齡的原因是什麼,但至少皇帝提前辦事了,還有就是彭泉也還沒正式關押詔獄或有司牢房,也沒經過審問,也不能說皇帝就是想要為難彭泉。
“朕是寵信建昌伯,但做事也講求分寸,尤其是不能逆天意而為……”
說這個,就是告訴大臣,朕法辦張延齡還真不是因為張延齡做了錯事,是因為提前有人告訴朕老天要發怒,朕也是逼不得已。
謝遷實在聽不下去皇帝這些廢話,他走出來道:“那陛下,不知該如何撥亂反正?是否該對始作俑者,明正典刑呢?”
一群大臣都在往謝遷身上瞄。
一個個想說都不敢說,但其實心裡也挺佩服謝遷的。
還是你老謝敢胡侃啊,還明正典刑?沒聽陛下找這麼多借口,還是在為他小舅子說情?
不會皇帝一扭臉就說,把張延齡關押這幾日,讓他自省,懲罰的目的已達到,現在既然地動已發生,就可以罰他幾個月俸祿讓他回家繼續面壁思過?
以皇帝的尿性,這是十分有可能的。
而且能到這一步,其實已屬不易。
朱佑樘道:“這也正是朕想問諸位卿家的,如何處置建昌伯,既能平息上天的怨怒,又能給世人一個交代,讓其得到應有的教訓,再是讓……朕心中好過一些?”
即便皇帝沒說怎樣才是“心中好過”的標準。
但其實也等於是讓大臣知道,他還是不想懲罰張延齡。
好過……大概的意思是說,結果別讓皇后借題發揮太厲害,咱最好還是能找個平息輿論的方式,小懲大誡,便算了。
大臣中當著皇帝的面,就開始小聲議論開。
這是皇帝給他們出的一道題。
懲罰張延齡這件事,必須是綜合各方面的因素,達到最有利結果。
從朱佑樘的角度,雖然張周已有建議,罰張延齡去西北從軍,但始終皇帝不能親自提,還要大臣來說……
否則皇帝說自己不是包庇張延齡,別人也會當他是在包庇,讓張延齡去西北從軍的提議,也會被大臣否定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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