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宇一臉惱火之色道:“看礦的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錦衣衛,那群人是活擰了嗎?他們是有幾個腦袋?”
幕賓跟進來,也是抹一把汗道:“說來說去,都是為了那仨瓜倆棗的,別說是永平府,就連西山和山西那邊,也都沒個什麼差,不過那邊的人可比這邊更強勢。”
幕賓的口音是山西的,顯然對於大同府開煤礦的熱鬧程度也有耳聞。
但因為大同煤礦是建立在大同巡撫的基礎上,比永平府鐵礦這種是由張周直轄的有所不同,導致山西那邊鬧事的就很少。
也跟王守仁為人強勢,沒人敢惹有關。
而永平府這邊,劉宇本身就沒有開礦的職責,再加上他跟地方上溝通也不善,還有永平府作為京郊之地,強勢的官紳人家非常多,導致劉宇到了地方也沒法跟這群大戶爭利。
劉宇道:“本官就該去跟張部堂提,把開礦的事,交給薊鎮,有官兵維持不說,所產鐵礦還可直接用以邊鎮事務上,如此可說是兩利。”
幕賓道:“怕是那位張部堂不肯把到手的肥肉給吐出來。”
“哼。”劉宇道,“地方官府不給,邊鎮也不給,想攥在自己手裡,哪那麼容易?還是去找張部堂好好談談。”
……
……
張周參加完這次的宴席,回到驛館內。
朱鳳跟著一起進到驛館的正廳,還帶著不解道:“張兄,先前那樣……可是要鬧得很不愉快,就怕以後麻煩事更多。”
張周道:“你覺得我是個怕麻煩的人?”
“不是。”朱鳳道,“不過我以前就想,如果換了別人,張兄能做的很多事,他們都做不了。朝廷還是需要有張兄這般有魄力之人。”
張周坐下來,隨即有人奉上茶水,朱鳳要喝卻被張周把他的手給按下。
這意思很明顯,就算是驛館的酒菜茶水,也別碰。
你跟地方上有利益之爭,就該小心地方上給你使絆,甚至是要加害你,越是鬧得不愉快,越要防備這一點。
“我不是有魄力,只是不隨波逐流罷了。”
張周道,“朝野上下,需要一些不同尋常的人,諸如我這般。陛下也想用我,來打破朝堂上的死水一潭。”
正說著,劉貴進來,道:“爺,孫千戶到了。”
“讓他進來。”張周道。
“呃……可能不太方便。”劉貴道,“孫千戶進城之前,遇到有人襲擊,兩邊打了起來,孫千戶被人用弓箭射傷。”
朱鳳一聽便起身,怒喝道:“何人如此大膽?”
在三屯營薊鎮的駐地,堂堂錦衣衛千戶,居然被人放冷箭?還給射傷了?
朱鳳覺得,這也算是曠古奇聞,要不是韃靼人的奸細乾的,抓到的人必定會被夷平三族。
張周往朱鳳身上瞅一眼道:“知道兇險了?隨我去看看。”
……
……
距離驛館不到一條街的民巷內,有錦衣衛在這裡的據點,而孫上器被人射傷了手臂,正在包紮傷口。
知道張周來看望自己,孫上器趕緊起身行禮。
“孫千戶客氣了。”張周走過去,表達慰問,甚至還幫孫上器檢查了傷口,“想來是並無大礙,但為公事而傷,這件事不會善罷甘休。以後錦衣衛做事,不必再有所顧忌,該下狠手,就下吧。”
張周於地方上開礦,最初所本著的目的,的確是不鬧事,儘可能低調行事。
但隨著開礦的利益愈發增加,永平府鐵礦的產量,近乎相當於大明一年鐵礦產量的八成,價值更是難以用數字來衡量……
這種情況下,想低調也不可能。
在巨大的利益面前,為了維持這種利益,還想以之前的懷柔政策,顯然也是不夠的。
且這次張周來永平府,還要增加鐵礦場的數量,以後張周更是準備直接以軍隊來看守礦場,再以軍隊來運送,以保證大明鐵礦的供應能滿足他張周的需求。
都不是朝廷的需求,純粹是以張周的設想來規劃和呼叫。
孫上器道:“大人您言重了,卑職不過是盡職辦事,不過按照您所說的,先前的確都沒下死手,每次有人鬧事,都是以棍棒相加,弟兄們也都在叫苦。”
張周笑道:“以後不會了,直接以火銃和火炮擺上。不以威勢,何以震世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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