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我就是個旁觀者,這還能跟我扯上關係的?
朱佑樘憤憤然道:“現在有人通氣,都能通到內宮來了,朕現在跟微臣周旋過了,還要再跟家裡人勾心鬥角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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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璋這次不敢隨便接茬。
他聽出來,皇帝這是對老太太有意見了。
以前老太太在朝事上稍微指點朱佑樘兩句,朱佑樘非但不會動怒,還會心下感激。
但現在……
“給蔡國公府上送賞賜,至於英國公就不必了,再給加個世襲錦衣衛指揮使的官爵,另外賜給田宅等……秉寬為朕找回來幾百萬兩銀子,這都是他應得的。”朱佑樘道。
“是。”
李璋心裡這才稍微鬆口氣。
皇帝能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才好,如果找不到,那他才叫倒黴呢。
現在皇帝的方略,就是給張周加官進爵,再多給賞賜,那皇帝心裡平衡了,大概就不會對這件事那麼糾結了。
……
……
謝遷府上。
當天禮科給事中蔡峰來訪,告知他有關幾名參劾王守仁的人下獄,謝遷突然感覺到大事不妙。
“幾時的事情?”謝遷問道。
蔡峰也顯得很著急道:“就是今日過午之後的事情,人是被從衙門裡直接帶走的,本還以為只是例行問話,誰知道是被直接押去北鎮撫司了,入夜之前都沒出來,科道的人都覺得事態嚴重,可現在也都毫無辦法。”
謝遷擺擺手道:“跟我說也沒用,我總不能去跟錦衣衛要人吧?他們既然敢抓人,必然是有上面的吩咐。”
蔡峰道:“您看,會不會是……”
“你想說什麼?慎言!”謝遷嚴詞教訓。
大概的意思,就算你覺得這件事是跟我們內閣授意有關,你也不能把這件事往旁的事情上聯想。
事到這幾個人頭上就算中止了,否則事態擴大,誰把他們給撈出來?
“閣老,您趕緊想辦法,要是在詔獄裡過夜,按以往的經驗來說,必定是要受刑的,這都只是幾個動筆桿子的,他們可沒見過這種陣仗,要鬧不好的話……”
“我還不知道他們的身子骨經受不起酷刑嗎?”
“唉!”
謝遷道:“你先回去,從後門走,別讓人看到你,下次再有什麼事,讓人送封書信來,別這麼直接走正門!或者有事直接朝上說便可。”
蔡峰道:“您覺得,這種事敢在朝上說嗎?這要鬧不好,朝上又要……被陛下訓斥的。”
“你們就是太瞻前顧後!也罷,這件事雖不是因你們而起,但你們做事也有些過火的,聯名參劾也好,還是分開參劾也罷,總歸是……唉!”
謝遷明顯也是想把責任往言官身上推。
但他似乎又知道,這推不掉了。
如果皇帝非要拿參劾王守仁的人開刀,那他們很難不把背後教他們這麼做的人給供出來,那他謝遷很可能是要被牽累其中的。
……
……
謝遷連夜去李東陽府上。
這也是他這兩年,唯一一次夜間去拜訪李東陽,還是因為朝中事務的。
畢竟平時抬頭不見低頭見的,完全沒必要搞這種私下會晤,落旁人口實。
“你先說,是陛下下旨拿人的,還是錦衣衛自行辦事?”李東陽倒顯得很鎮定。
謝遷道:“錦衣衛沒有得到聖意,敢拿人嗎?”
李東陽道:“以目前的情況看,倒也未必。”
謝遷一怔。
他隨即明白,李東陽的意思是說,現在錦衣衛做事可不全是聽命於皇帝,有時候李璋也有權力下令,而張周對錦衣衛的干涉也很多。
“賓之啊,你知道不可能就行了。”謝遷有些著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