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四七零 我來晚了一步

“哼,壞了我的好事,你們百死莫贖!”

隨著大會長重新拿回了身體的控制權,卻現聶三孃的靈覺彌散了許多,不由得大為震怒。

畢竟他還需要趁著聶三娘靈覺尚在的時候,透過祭祀改變契約。否則的話,一旦聶三娘靈覺盡喪,那他真的要被這具軀體的怨念所拖累了。

因此就在他狂怒之際,松鶴子卻抓緊服下兩粒靈丹,調勻了氣息之後,艱難地道:“此人甚是棘手,怕是靠你我絕對收拾不下!”

“道友已經出手救了我兩回,這一次就由我用秘法拖住對方,道友快去求援!”

“不!”誰知千雲生卻搖頭道:“你我三派同氣連枝,在下哪有拋下道友苟活的道理!我看此人似乎運轉不靈,你我再各施本門秘技,未必未有勝機!”

“哎呀!道友好生愚鈍!你我境界與對方差距如此之大,現在全靠我那血魔支撐。再說了,就算你我有秘法,你又何嘗知對方有無秘法?”

“眼下唯有你先逃出生天,對方或許忌憚我有後援,思慮退走,你我才能博來一線生機。”

“再說了,對方就算本事強悍,但在下也有信心憑著陣法支撐一二!道友莫要遲疑,越晚則機會只會更加渺茫!”

“好!那道友小心,在下去也!”

千雲生當然不會告訴對方,這一切其實早就在他的算計之中。畢竟眼前的情形,唯一可行的路徑就是對方用陣法拖住這大會長。

故而他一被畫魔撈回,就有些緊張地問道:“畫魔大人,地叟那邊的情形如何了?”

“哼,你放心就是,既然讓你動手,我就有十足的把握。”

“不過現在好了,既然你已經金蟬脫殼,那我就更敢放手施為了!”

說完就見得她微一掐訣,她面前的圖畫之中,就有數個小人突然一動。

一時間,千雲生就彷彿親眼見到虐魔那邊也同時動。被地叟的一柄長劍追得上天入地,苦不堪言。

他心中明白這是畫魔的天賦技能動,因此彷彿親臨一般,津津有味地看著虐魔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。

而在此時,他只聽得畫魔再一次吩咐下去,就見得宮小月那邊竟然也鬼鬼祟祟地動了起來。

這令得千雲生心中一動,不由得笑道:“畫魔大人這是連黑手的老巢都不肯放過,準備要吃幹抹淨啊!”

畫魔白了一眼千雲生哼道:“這還是小月拜託於我,她不像你這麼一個甩手掌櫃,下面這麼多人,吃吃喝喝哪一樣不要用錢?”

“再說了,按小月的說法,咱們忙了這麼久,總歸也得取些好處才行。哼,總不能這些好處,全都白白便宜了三派的那些傢伙們吧?”

“呃,畫魔大姐,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啊,咋越來越跟小月那丫頭說話的語氣越來越像了呢?”千雲生摸了摸鼻子,也不反省小月到底是跟誰學成了這個樣子。

卻不由得輕咦了一聲道:“還派了一幫人手去大會長那裡,難不成他那裡也有好東西不成?”

他這話問完,就聽得畫魔赫赫道:“你還沒覺那大會長為何暴怒嗎?”

“哼,要是我沒看錯的話,他身後可是有一套完整聯絡靈界的法門。問心珠已經失陷在了靈界這麼久,咱們眼下也沒有合適的大能人手派去救援。”

“因此我看這一套法門嘛,搞不好能揮奇用,說不定就能跟問心珠有所聯絡了。”

“真的?”

畫魔這話頓時就令得千雲生立刻眼熱起來,他盯著大會長那邊有些皺眉道:“這松鶴子雖然有點本事,不過這大會長似乎也是志在必得啊!”

誰知畫魔卻冷笑一聲地道:“那是你見識太淺。”

“你可知松鶴子身前這套陣法可是大大有名,名叫風雨如磐不動大陣,最能越階拖延,當年我們不少魔族可是在這道陣法下吃足了苦頭。”

說完指了指大會長道:“至於我觀此人的氣息,眼下越是旺盛,怕卻已然是強弩之末罷了。他現在攻得越急,越說明此人不能持久。”

千雲生也嘆息道:“可惜這松鶴子看到了太多陣法之秘,不能留他。否則的話,我倒不介意讓這大會長再難過難過。”

畫魔則搖了搖頭道:“憑你們倆的真實本事,又怎麼可能是那靈族人的對手?也就是對方眼下最為虛弱,才給了你們機會。”

“再說了,就憑這松鶴子對紫陽宗所作之事,宮小月就不會留他。”

千雲生有些感慨地點頭道:“三派用一個煉虛換靈族人一個合道,倒也不虧。想來這松鶴子雖然身死,但憑此場力戰,也能福澤後人了!”

說完就見得松鶴子已經口鼻之處全都迸出鮮血,顯然也已經到了油盡燈枯之際。

而那大會長也是衰相已露,有幾次甚至差一點又被聶三孃的靈覺出來壞了局面。見此情形的畫魔輕笑一聲地道:“走!”

說完就見得她扮成地叟模樣,而千雲生繼續扮成黑白道人模樣。擎著長劍,陡然劃開天際,直衝面前。

驚得那大會長根本來不及的多想,轉身而遁。但他沒想到的是,他才剛逃了一炷香的時間,面前竟然出現了氣急敗壞的虐魔,還有後面舉著長劍的地叟。

令他不由得大為驚訝這地叟何時轉到他面前的同時,只得無奈地和虐魔併力迎上,不過這些乃是後話。

反倒是千雲生裝扮的黑白道人,見驚走大會長後,深情地握著松鶴子的手道:“道友,我來晚了一步啊!”

反倒是松鶴子吃力地睜開眼來,搖了搖頭道:“我輩修士,死得其所!快哉!快哉!”

說完才用顫抖的手將那血色羅盤交給地叟道:“弟子別無它念,唯請上師將這枚羅盤帶回,由本族子弟繼承,弟子心願足矣!”

地叟也接過那羅盤含淚道:“你的心意我已明瞭,你就放心去吧!”說完就見得松鶴子黯然而逝。

至於畫魔見松鶴子已然長逝,則輕輕一笑,露出本來面目。毫不猶豫地用纖纖細指朝著那羅盤上一點,哼聲道:“血魔啊血魔,你還要藏到幾時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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