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雲崢聞言略一抬手，目光落在葉絮婉身上時帶著探究，“你倒是三天兩頭往水裡鑽。”
這話裡話外都聽不出一點關心。
葉絮婉心裡腹誹了一句，面上訕訕笑了笑，“奴才先回去換身衣裳，只是這般模樣著實是不大方便，您看……”
墨雲崢還未吭聲，便聽外頭報林鳳鳴來見。
葉絮婉眼眸一亮，下意識看向殿外。
這不是瞌睡就有人遞枕頭嗎，再沒法脫身她是真的要凍死在這裡了。
林鳳鳴頭頂上是明晃晃的“太子妃”頭銜，而故便是有人來通報也不過走一趟，她已先踏入殿門了。
“太子殿下。”林鳳鳴見過禮，這才發覺一旁姿勢怪異躲在柱子後頭的葉絮婉，“公公這是作何？”
“奴才見過林小姐，”葉絮婉悻悻笑著，又道，“方才奴才不當心落了水，如今衣衫溼透，實在是不好示人，望林小姐恕罪了。”
墨雲崢哼笑一聲，見她當真是凍的渾身在顫，嘴唇發紫，這才命人拎了件外袍來，丟到葉絮婉腳邊，“還不快下去換身衣裳。”
林鳳鳴瞧著他的舉動，眸色略略一暗，夾雜了幾分不易察覺的不喜意味，“我今日入宮恰是前來看望姑母，所以來問問殿下要不要一道去瞧瞧，看來是不大巧了。”
她這話說到後頭已然有些欲言又止，只是目光落到葉絮婉身上時平淡如水。
葉絮婉咯噔一聲，陪著笑臉套上外袍，“殿下，葉小姐，奴才告退了。”
開玩笑，她才不要呆在這裡當電燈泡。
林鳳鳴沒有吭聲，只是看著葉絮婉背影的眼神愈發意味深長。
葉絮婉才出了門，就依稀聽見墨雲崢應聲，“既如此，一道前去拜訪也無妨。”
能不能爭點氣，這時候還端什麼太子架子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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才從太監院出來，葉絮婉打了個噴嚏，一邊揉鼻子一邊埋怨還是拖得太久了。
這一路上吹了風，多少也受了涼。
她垂著頭步子匆匆往太子寢宮趕，一邊走一邊猜測林鳳鳴跟墨雲崢的感情有沒有聯絡好。
現在發展到哪一步了？有沒有並肩而行暗送秋波……
正想著，葉絮婉一不留神，一頭撞在了誰身上。
這一抬頭瞧見墨雲崢，葉絮婉忙不迭認錯，“奴才該死，是奴才不長眼睛，衝撞太子殿下貴體！”
她一邊說一邊悄悄往墨雲崢身後看去，卻並不見林鳳鳴。
頭頂就驟然響起墨雲崢的冷笑聲。
“你向來便是如此走路的？”
這話倒是有問責她的意思了。
葉絮婉心裡喊冤，卻又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三番兩次撞到墨雲崢身上。
巧合的她自己都要懷疑是故意的了。
“殿下教訓的是，奴才當真不是故意的，還望太子殿下恕罪啊！”葉絮婉說著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，這一下力道著實不輕，險些沒跪穩。
墨雲崢眉眼微垂，臉色算不上好看，“一慣會討巧賣乖，莫不是當真以為我不會罰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