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溫沐嵐走出了房間,任初情才喘了一口大氣。
有時候越是溫文爾雅的人,就越是狠辣。
綿綿招惹上這樣的人,也不知道會怎麼樣。
想到這裡,她不由得自嘲一笑,她也不是同樣招惹了溫沐卿嗎?
不過……若是溫沐卿那時候沒有出手幫忙的話,小遠就真的會出事了吧,所以即使現在,她依然不後悔和溫沐卿做了那樣的一筆交易。
看著好友還醉得死沉,任初情幫對方褪去了外衣,好讓路綿綿睡得舒服一些,然後才進了洗手間,去洗漱了一下。
看看時間,已經很晚了,於是發了個資訊給綿綿的父母,告知因為綿綿喝醉了,所以她就帶綿綿在自己家過夜了。
總不能說綿綿是在溫沐嵐家裡過夜吧!
等一切妥當後,任初情這才躺到了路綿綿的身邊睡下。
就在這時,路綿綿的雙眼突然睜開,倒是嚇了任初情一跳,“綿綿,你醒了?”
路綿綿卻是突然抱住了任初情,“初情,我們要當……一輩子的朋友,一直一直……永遠都是最要好的朋友,不分開……”
隨著她的咕噥聲,她再一次地閉上了眼睛,睡了過去。
任初情重新把路綿綿頭爭著枕頭睡下去,看著好友睡著的模樣,任初情不覺失笑,“一輩子的朋友嗎?綿綿,我這輩子很短,可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朋友,一定是你。”
因為有綿綿,所以才讓感受到當困難痛苦來臨的時候,有一個人可以成為自己的依靠,那種滿足是什麼。
任初情在路綿綿的身邊躺下,閉上著眼睛,只覺得兩個人好像又回到了大學時代那般。
————
溫沐嵐走下樓,看到了溫沐卿還站在燒烤架子旁,手中拿著一杯紅酒,在輕啜著。
溫沐嵐走上前道,“一會兒你自己找個房間睡就是了。”
“大哥對路綿綿是認真的嗎?”溫沐卿冷不丁地問道。
“什麼時候你也關心起這種事兒來了?”溫沐嵐微一揚眉反問道。
“若大哥真的對路綿綿認真,那麼大哥的把柄,可又多了一個,把柄越多,就越可以被人加以利用吧。”溫沐卿道。
“那你的把柄,不是同樣也多了一個。”溫沐嵐道。
溫沐卿手指微微地晃動著手中人的紅酒杯,視線落在了那泛起一圈圈漣漪的酒液上,“對我來說,她可不算是什麼把柄,我也不會讓她成為我的把柄。”
“你真的覺得,這輩子可以不去愛任何的人?”溫沐嵐道。
“為什麼不可以呢?”溫沐卿揚唇一笑,“就像當初,我來到溫家後,老爺子送了我一條小狗,小狗很可愛,我也很喜歡,可是後來,小狗死了,開膛破肚,有些慘不忍睹,但是死了也就死了,不過如此,那時候我就發現,原來不去愛什麼,自然也不會因此悲傷難過了。”
頓了一頓,溫沐卿仰頭,把杯內剩餘的紅酒一飲而盡,“‘由愛故生憂,由愛故生怖,若離於愛者,無憂亦無怖’大哥不覺得這句話說得挺對的嗎?若是可以人心無愛,自然也就不會憂慮和恐懼了。”
溫沐嵐看著眼前的溫沐卿,沐卿是爺爺一手培養出來的。
就像當初那隻小狗,是爺爺送的,卻也是爺爺在沐卿和那條小狗有了感情後,派人殺的。
不過就是要讓沐卿捨棄作為人類的情愛。
而現在,沐卿如爺爺所願的,成長為這樣一個怪物。
如果可以的話,他自然也不想和沐卿為敵,只是——“不管你處於什麼樣的原因,都別對路綿綿出手,這是我的底線,也是請求,若是你同意,那麼將來你我之爭,我可以不對你趕盡殺絕,而你,卻可以對我趕盡殺絕。”
溫沐卿一怔,“大哥還真是用心良苦啊。”
“她本就和溫家無關,不該受我牽累。”溫沐嵐道。
“難得大哥求我件事兒,我自然是答應了,不過,大哥若真的想要溫家家主的位置,可得做好準備啊。”溫沐卿低笑了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