裘世安見狀,知道這當中有事,便問賈璉緣故。
賈璉長嘆一聲:
“只怕這趟回京,未必會順利。”
.
卻說裘世安果然是個好酒量,在賈璉那裡喝了大半斤的“破壇香”,竟然走路都不打晃。
不過喝酒之後,總歸是有些酒困,裘世安便也不再騎馬,命揚州知府衙門給預備了馬車,一路連夜趕去了淮安府。
第二日一早,見到漕運總督高啟功,當眾傳了旨,自然也少不了一頓招待酒宴。
在宴席上,高啟功和裘世安推杯換盞,也極是親熱。
二人漸漸說到了賈璉,高啟功不由撇嘴道:
“這個賈璉,如今在江南可是出盡了風頭。
他人還沒到揚州,就先跟鹽幫勾結在了一起。
為了包庇一個販私鹽的鹽幫女子,就當眾殺了我漕軍的一個千總。
此事我據實上奏的摺子,皇上留中不發,我也沒奈何。
但此事絕對沒完,如此狂徒,我遲早還是要上奏彈劾。”
裘世安“噗嗤”一笑:
“你那摺子,皇上看了。
只是有人比你手快,早你一步就遞了一本上去了。
皇上留中不發,倒也沒什麼意思,就是不想管而已。”
“不想管?”高啟功立時瞪大了眼睛,放下酒杯道:
“當年賈家一門兩國公,手握重兵,到了他們兒子輩上,賈代善和賈代化還各自把持了京營節度使的位子十幾年。
直到賈代化病死,他們賈家見自家無人習武,又將他姻親王子騰弄在京營節度使的位置上,一坐又是十幾年。
若不是皇上英明,日前斷然將王子騰昇遷為九省統制,否則這京畿地區的兵權還不知多久才能收回來呢。
賈家如今雖已經不掌兵權,但他家舊日的人脈還在,且他賈家一向勾結著北靜王,從太上皇到皇上,不都是一向以壓制、分化賈家為策略麼?
怎麼如今揪住了賈璉殺人這麼個把柄,反倒不想管了?”
裘世安故作高深地一笑:
“一個賈家算什麼?
你也不掰著手指頭瞧瞧,他們賈家那些後人,都是什麼德行。
那起子沒出息的玩意兒,皇上並不在意,想收拾的時候,動動手指頭就完了。
皇上在意的,是跟賈家撕纏在一起的那些人和事情。”
“我擔心啊,皇上要是再給賈璉升官,那好不容易壓制下去的賈家,只怕就又要死灰復燃了。”
裘世安將自己手裡的酒杯,朝著高啟功放在桌上的酒杯碰了一下,然後一口倒進自己嘴裡,極為陶醉地嚥下,才語重心長地說道:
“舍不著孩子,套不著狼。”
喜歡我在紅樓改氣數()我在紅樓改氣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