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會吧???
牛皮都已經吹出去了,難道真要“說嘴打臉”啊?
這TM是哪個不長眼的王八蛋龜兒子敢截老子的胡?
賈璉這回可真有些急眼了——你爺爺奶奶大舅媽的,老子這次非要當一回強搶戲班子的惡霸不可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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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春慶和”的班主何沐恩並不認識賈璉,但他行走江湖三十年,從南到北閱人無數,且做的又是戲班這等伺候人的生意,早已極為圓滑世故,看著眼前的華服俊美公子臉色陡然陰沉,趕緊連連行禮,加倍賠笑道:
“爺別惱,這不是碰巧兒趕上嗎?小的也是真不知道,這要是知道爺家裡要堂會,那怎麼也得濟著爺的事兒不是?可人家先定下來,這就得有個先來後到的規矩不是?”
急了眼的賈璉恨聲道:
“說,你們明兒應了誰家的堂會?”
何沐恩心道:讓你們這些當官兒的自己去比劃比劃勢力大小也好,倒比讓我們做藝的夾在中間為難強得多。反正給誰唱戲不是唱?只要給銀子,我們才不在乎是給人唱還是給鬼唱呢。
於是,趕忙一臉諂笑道:
“跟我們定下明兒堂會的,是大內團營指揮使謝千里謝大……”
“謝千里???”
賈璉一聽是他,登時心下一鬆:
妥了!既然是自己人,那這事兒就沒問題了。
隨即道:
“成了,不用說了,明兒趕著一大早,你們直接去榮國府唱就得了,謝千里那邊我去跟他說,他沒有不答應的。”
何沐恩一聽“榮國府”三個字,又偷眼瞧了瞧賈璉,心道:
我說怎麼有這麼大底氣呢,敢情是國公府的少爺啊。
雖然心裡還是怕得罪大內團營指揮使謝大爺,可何沐恩想了想,還是決定先應下國公府,於是趕緊連連點頭哈腰:
“遵命遵命,只不知尊府裡明日是什麼喜事?請大爺先瞧瞧唱什麼戲合適?”
說著話,已經從袖筒裡拿出戲單,哈著腰雙手高舉過頭。
賈璉也不接,只將一錠銀子放在他手上:
“明兒是我府裡大姐兒的洗三,這是二十兩定錢,你們把所有傢伙都帶過去,點什麼唱什麼,只要是把人都給我唱高興了,除了明兒老太太給的賞錢之外,到時候我再給你三十兩。”
“唉喲那敢情好,小的們一定把看家的本事都拿出來孝敬府上,請大爺放一百二十個心,絕對錯不了!”
何沐恩心中大喜:這一場堂會下來,就至少給五十兩啊!這可是個大肥差,誰趕上誰唸佛。
但他畢竟是個辦老了事情的,絕不會一時歡喜就給自己惹麻煩,又賠笑道:
“戲的事情大爺儘管放心,只是小的斗膽,也麻煩大爺去跟謝大爺說一聲就最好了。兩邊都是喜事,都……”
“他那邊是什麼喜事?”
“聽說是給虎君大爺接風洗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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賈璉來到謝家,門上人剛剛通報進去,轉眼間謝千里就大呼小叫地跑出門來:
“一去大半年,虎君啊你可想死我了啊!”
說著話已經衝到了賈璉眼前,迎頭就是一拳。
賈璉嚇了一大跳,按照之前謝千里在校場所授,也一拳揮出格擋。
卻不料謝千里一縮脖子一彎腰,竟然將就勢賈璉攔腰抱住,一把將他給舉了起來:
“怎麼那麼巧!怎麼那麼巧!我這裡正要出門去你府上找你,可巧兒你就來了!”
賈璉急道:
“有十萬火急的大事要告訴你!”
謝千里猛然一滯,抬眼看賈璉一臉的焦急正色,只當出了大事,趕忙放下賈璉,湊過去急問:
“什麼大事?”
賈璉整理好身上的衣裳,才一字一頓道:
“我要告訴你:放、我、下、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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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千里頓覺被賈璉愚弄:
“好你個虎君,見面就耍人!”
“得了吧,總比你見面就摟人、舉人的強。
要是給我那醋汁子擰出來的老婆知道了,說不得要疑心你是個女扮男裝的,看不撕碎了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