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這一宗,又能賺二三百兩。媽說了,蒼蠅再小也是肉,自然不能放過。”
賴嬤嬤的眼光從賬本上一抬起來,就瞧出賴大氣色不正,便問:
“是不是賈璉又出什麼么蛾子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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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鏘鏘鏘鏘鏘鏘”
外頭戲臺上已經換上了《五鬼鬧鐘馗》。
滿臺的小鬼翻跟頭,鑼鼓傢伙敲得震天響,一時鬧得這邊屋裡連說話都聽不清。
“吵死了。”賴大嘟囔一句,“咣咣咣”地關上了所有窗戶,這才道:
“這回的事兒可是不小,一個不好,只怕這個京城,咱們是待不下去了。”
“啊?這麼嚴重?”
屋裡的其餘三人都是一驚。
賴大一屁股坐在桌旁,重重一拍大腿:
“賈璉那個挨千刀的,今兒和珍大爺他們一道兒說蓋省親別院的事情時候,忽然就翻了臉,一上來就把山子野給正式送官了,再一轉眼,他又把吳新登和吳新柱給抓了。”
賴嬤嬤不知道山子野是誰,但她一聽說抓了吳新登和吳新柱,登時兩手不由一抖:
“抓了吳新登和吳新柱?怎麼處置的?是打了還是攆了?”
賴大一搖頭:
“打了、攆了倒好,也省得攀扯咬出其他人來了。
可恨就可恨在這個賈璉只是把人抓了,而且沒關在咱們府裡,是直接給送進他的知府衙門大牢裡了。”
“他把賈家的奴才交給衙門處置?這是什麼道理?”賴嬤嬤也莫名其妙。
“不是送官,是說讓捕快班頭給幫忙,要用些什麼‘手段’逼著他兩個招供,還說什麼‘除了不能傷了性命,其餘隨便’呢。”
“這個賈璉簡直不是人!”賴嬤嬤咬牙恨道,“自家的奴才,打兩下罵幾句也就罷了,為了幾兩銀子,何至於弄這麼大動靜!”
賴大連連點頭:
“誰說不是呢。
咱們府裡的奴才犯了大事兒,就算主子發怒說要關一關,也頂多是關在庫房或者馬廄裡,一兩日也就放了,當中還一頓飯也不少給呢,這才是體面人家的做法。
賈璉這樣把吳家哥兒倆給送進了衙門大牢,咱們就是想照應照應,或者跟他們通個說法兒,都不成了。”
賴二又擔心起來:
“他倆不會攀扯出咱們吧?”
賴嬤嬤一擺手:
“他倆不是糊塗人,吳新登又是你親家,攀扯出咱們來對他們更沒有好處。”
賴大也一點頭:
“賬目我都仔細看過的,吳新登管的賬面和吳新柱的銀庫都是一筆一筆都對應好的,做得很是周密,看不出什麼紕漏,賈璉查賬也是白折騰,就是,要委屈他們哥兒倆在牢裡受幾天罪罷了。”
頓了頓,賴大道:
“我現在擔心的,是麻煩出在那個山子野身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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