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神秘的實驗室

“......人類學家認真地觀察不同地區、不同國家,甚至是不同星球的文化,但一旦與其深入接觸,我們總會現我們對當地的文化風俗、對當地人的瞭解不過是浮於表面的一知半解。如果你們知道這點的話,你們還能夠帶著絕對自信去評價他人的好壞,隨意否定他人嗎?顯然是不能的,我們對太多事物理所當然地抱著偏見,只因為那些東西不一樣、或者因為他們是極少數。而我們由於自身的而優越感,仍然對一些人或事物打上我們自以為是的標籤,卻忽略了一些‘異類’也確實在不知不覺中推動著整個社會的進步與展。

而我們,在區別別人的時候,恰恰也被別人區別了出去......”

沈星辰正在報告廳的講臺上表著慷慨淋漓的演說。臺下麵人頭攢動,掌聲雷鳴。

“好,感謝沈教授的精彩演說,下面是提問環節。”主持人說道。

“請問沈教授,瑪卡星球類人已經存在了,那之後我們人類學是不是又會多出一個分支,關於類人的社會特徵分析。”其中一個女同學接過麥克風,問道。

“會,他們和我們沒什麼不同。既然存在,就有研究的必要。”沈星辰答道。

那學生又繼續追問,“那請問我們現在已經開始瑪卡星類人的研究了嗎?”

“初步設計階段,還未正式實施,目前瑪卡星球的情況也並不適合我們研究,所以我建議你先把你手頭上的田野專案完成到位,爭取期末論文不被返工。”

底下的同學一陣鬨笑。

這時又有一個同學問道:“請問現在的模擬人技術正趨於成熟,未來人工智慧的地位是否會與人類等同?如果模擬人的地位與人類等同的話,我們人類學家是不是還有研究模擬人社會行為的必要?”

沈星辰答道:“關於人工智慧,我不負責這個領域。但是你這裡面提到了一個人工智慧的地位問題,如果未來真的有一天,人工智慧的地位與人類等同的話,那也是社會選擇的必然結果。而你問題中‘地位’一詞出現,無形中就抬高了你自己與眾不同的地位,將你與人工智慧區分了出去。所以這位同學,你需要做的是,再深入思考一下人類學的本質。”

“可是我們就是不同的啊,這毋庸置疑。”這位男同學反駁道。

“是不同,有的時候,你不如aI。”沈星辰答道。

底下又是一片鬨笑,問問題的同學紅了臉,便坐在了一邊。

沈星辰最後總結道:“社會人類學,學習社會文化只是你們的學習動機,我覺得同學們更應該培養自己的包容心和同理心,學會以‘局外人’的身份,不帶任何立場,去浸入一個文化群體,或者是看待自己的文化群體。如果能做到這樣,我相信你們一定會在自己的領域大放異彩。”

柳光榮坐在報告廳門口的一個角落裡,等著沈星辰完成他的工作。燈光打在他的身上,顯得他整個人熠熠生輝。她之前怎麼沒現,這個男人這麼有魅力。

沈星辰在演講的時候,就已經注意到了柳光榮,等活動結束,他朝柳光榮走了過去,“找我嗎?”

“我就不能是閒逛到這裡來嗎?”

“當然可以,但你肯定是來找我的。”沈星辰看著柳光榮說道。

柳光榮撇嘴笑了下,“何教授被人暗害了,刑警那邊沒有一點線索,只是說他是被注射了特效神經麻痺藥劑,但是家裡沒有除了他之外的第二個人進來過。”

“我從新聞上看到了一些。”

“你有什麼想法嗎?”

沈星辰搖了搖頭,說道,“刑警都沒辦法的事情,我能有什麼想法。”

柳光榮把那天在何教授家裡看到的影象標誌給他看了一眼,“你看這個,你覺得這是什麼意思?”

沈星辰說道:“殺人者如果留下這樣線索,說明他有明確的作案動機,至少能判斷出何教授不是自殺。”

柳光榮翻了個白眼,“用你說,我是說這個標記,你能看出什麼來?”

沈星辰將影象放大,又縮小,如此反覆了幾下,說道:“火的影象上,有一條橫線,火字上面有條橫線,念什麼?”

“滅。”柳光榮順嘴而出,“可是這個字能說明什麼嗎?殺人滅口?”

“兇手可不就在殺人滅口呢嘛。”沈星辰說道。

“可是為什麼會選擇對何教授下手呢?”柳光榮實在不理解,何教授那麼好的一個人,他會與誰結怨呢?

“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去做,你不要越俎代庖瞎操心了,這事就交給刑警隊去做好了。”沈星辰說道。

柳光榮也想把這事兒交給刑警隊,可關鍵是刑警隊那邊一點進展都沒有。何教授對她那麼好,何晴每天還在她家以淚洗面,所以何教授的這件事一直都梗在她心裡,難以釋懷。如果這件事不早早地水落石出,她的這顆心就遲遲不能放進肚子裡。

晚上沈星辰要送柳光榮回家,可是柳光榮說自己要回研究院,沈星辰無奈,只能送她回研究院。

艾琳見到柳光榮回來,第一個出門迎接,“艾琳歡迎主人回家。”

柳光榮沒什麼心情,摸了摸艾琳的腦袋,就坐在全息電腦前。她的思緒有點亂,她家突然接收到了瑪卡星球的訊號源,她又接到了一個陌生通訊,提醒她的處境有些危險,可是危險在哪兒呢?她毫無察覺。那天她本想晚上去何教授那裡吃火鍋,順便問問什麼時候出去瑪卡星球,可是何教授遭那般暗害,瑪卡星球二次登6計劃勢必又要被推遲了。何教授不在了,誰又將接手他的這番事業呢?想到這裡,柳光榮揉了揉太陽穴,出去衝了杯咖啡,她靠在咖啡臺上,眼睛盯著何教授的實驗室,那間實驗室是何教授自己的實驗室,從來沒有別人進去過,她也不例外。

研究所裡的人都在傳,何教授就是在那間研究室裡做一系列的不為人知的秘密研究。柳光榮深以為然,畢竟她這個關門弟子也不曾進去過那間實驗室。她又喝了口咖啡,將杯子放在一邊,鬼使神差地就走了過去。

實驗室是用特殊玻璃阻斷的,從外面看不見裡面一點,可是從裡面看外面卻是一目瞭然。她伸手推了推門,沒推開,她又推了推別的地方,也沒推開。她抬起手,貼在在生物解鎖處,只聽到警報播報:“手掌生物指紋錯誤,如非本人解鎖請迅離開。”

柳光榮被嚇了一跳,她朝四處看了眼,然後又把自己的大臉對準門口的生物解鎖方位,只聽警報“畢啵畢啵——”大聲響了起來,而且響個沒完。

柳光榮被嚇得一哆嗦,緊接著實驗室裡的機器人從四面八方移動過來,這些機器人在外形上的模擬技術已經做到與常人無異,只不過他們的四肢還是有些機械,眼神有些空洞呆滯。但他們的眼中能放射出各種顏色的光線,交雜的光線將柳光榮晃得無處遁形,她好像盒子裡被關在暗處的蟑螂,在陽光直射下,東撞西撞也都逃不出去盒子四面的圍牆。柳光榮用手半擋著眼睛,“這老頭不至於吧,我不就是好奇嘗試解鎖嘛,就整這麼大陣仗。裡面是幹啥見不得人的勾當了。”

但是實驗室什麼時候藏了這麼大一批機器人,她毫不知情。瑪卡星球研究所在人工智慧這塊其實只是負責研究,待成品研究出來的時候,透過拍賣或者投標等方式與各大aI建造公司合作,然後由其批次生產,再投放給各大經銷商,或是自己公司直接銷售,獲得盈利。至於後期的運作,也和研究所沒太大關係。但是一旦產品有功能設計上的問題,直接責任方還是研究所。不過研究所按照規定是不允許過多建造機器人進行儲備的,畢竟經費有限,這麼做浪費耗材。

柳光榮不知道她怎麼就觸動了這些機器人的指令,使這些玩意兒對她群起而攻之。這些機器人面無表情,以機械般的走姿從四面八方蜂擁而來,他們的腳步越來越快,越來越快,踢踢踏踏。他們伸出自己的雙臂,好像要掐死柳光榮。柳光榮覺得自己有些透不過氣,這些相似的臉在她面前閃來閃去,一雙雙模擬手臂在她的身上戳來戳去。她的眼前疊影重重,就在她以為自己快要溺死在這些機器人之中時,這一層樓的燈光全都亮了起來,機器人們立即停止了動作,隨即起身朝著反方向走去。

柳光榮摸著自己的脖子咳嗽了幾聲,她覺得眼前一片迷濛,自己的雙腳也是虛浮飄,就在剛剛,她差點以為自己就要死在這些機器人之手。

沈星辰扶起她,稍有怒意:“你膽子是真大,你之前在研究所這麼多年,咱們這裡的這些人,有誰進過何教授的研究室?而且試一遍不行就不弄不行嘛,非要試第二遍,就那麼頭鐵?”

柳光榮被沈星辰絮叨地直皺眉,“行了,整都整完了,別磨嘰了。”

沈星辰扶她坐下,給她倒了杯水,問道:“害怕了嗎?”

柳光榮搖了搖頭,又點了點頭,說道:“我也不知道,可能害怕了吧。”

“你怎麼知道我第二次才觸了這些機器人的?”柳光榮眼神一凜,當時他倆告別時,沈星辰問用不用陪她,她說不用,所以這個時間只有她自己在研究所,他怎麼又回來了?

沈星辰說道:“我一直在樓下等你,看到樓上的燈光閃爍異常,我就猜你肯定又鼓搗什麼東西了,所以上樓來看看你。何教授關於生物解鎖的這個指令設計,就是怕研究員們誤入,所以給了一次提醒的機會。第二次直接就會觸實驗室防禦機制。”

“嗡——,嗡——”柳光榮的通訊提示,是何晴,她略顯急切,“光榮,你在哪裡,吳警官那邊有線索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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