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柳光榮按時上班，看到王貝貝也在，“貝貝，你怎麼來了？”
“今天領導換屆，你不知道嗎？”
柳光榮這才點開工作資訊提醒，確實是昨天的訊息，但是她沒注意。“換誰了？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貝貝搖了搖頭。
上午十點鐘，大家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自己手裡的工作。沈星辰和一個男人，倆人並排而走，在大廳的研究員們好奇地看了過去，每個人都面色惶恐：“這......這是怎麼回事？”
柳光榮正好從屋裡出來，與倆人迎面相逢，她呆愣在原地，“林木森......”
被叫木森的那人愣了一下，一臉和煦地說道：“你好，我不叫林木森。”
柳光榮感覺自己的渾身血液逆湧，一股腦地衝到她的頭頂。她的思緒如潮水一般翻湧，倆人過往相處的畫面在自己的腦海中割裂地閃來閃去，可是每一個場景都是那般的模糊不清，記憶中的他逐漸模糊，記憶中的自己也逐漸模糊，倆人的過往似乎就要徹底消失了。
每次情緒激動的時候，她的感受就像被割裂一般，支離破碎的，那種感覺很不好受。
“但我叫林暮，雙木林，暮春三月的暮。請問和你朋友的名字一樣嗎？”
柳光榮搖了搖頭，錯開了一下身子，“不好意思，我認錯人了。”
王貝貝走了過來，低聲說道：“不會吧，真不是一個人嗎？居然這麼像！”
“不是像，是一模一樣。”柳光榮堅定地說道。
但是柳光榮記得林木森是獨子，單親，與母親一起生活，從來沒聽過他有什麼雙胞胎兄弟之類的。至於他的父親，他說他沒有一點印象，因為他爸爸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和他媽媽離婚了，自那之後，他就再沒見過他爸，他爸也從來沒有找過他，父子倆之間沒有一點交集。
十點半，會議室準時開會。林暮說道：“何教授的死我深表遺憾，但是意外已經生，逝者已逝，生者自然要向前看。何教授這些年為研究所的貢獻大家有目共睹，他的努力不應付諸東流，更不應該止步不前，相反，研究所應該再創輝煌，才能對得起何教授之前的辛勤付出。
所以現在研究所雖然由我林暮接收，但是研究院的未來展還是要靠在座的諸位，沒有你們，就沒有研究所的明天，你們才是研究所的中流砥柱......”
王貝貝對著柳光榮低聲耳語，說道：“這人什麼來歷什麼背景啊，年紀輕輕就接手這麼大的研究院了？能行嗎？”
“行不行和咱們有啥關係，你一個編外人員操心這個幹啥。”
王貝貝使勁懟了柳光榮一下，說道：“你這人能不能有點良心，我這不是為你著想嘛，尋思這人要是不行，帶著研究所直走下坡路，咱倆可得未雨綢繆，另做打算啊。”
“你知道嗎，在一些固定模式下的集體，有時候領導傻逼併不能決定一個集體的生死存亡，相反手下員工不行，集體才會走下坡路。”柳光榮說道。
“咱們算是固定模式嗎？”王貝貝問道。
“算，何教授做研究所主席的時候，他有側重管理嗎？”
王貝貝搖了搖頭，“他天天就搞他的研究，也沒看怎麼約束苛刻研究員啥的。”
“咱們的專利技術，還有科研論文是不是每年都有突破和創新？”
王貝貝點了點頭，“好像真是這麼回事啊。”
“所以這人上任只是上面的權宜之計，給大家一個定海神針，但是他在不在，管理不管理，並不影響研究所裡的研究員們對自己本職工作的熱愛。這一切都來自較高層次上的精神自覺，而不是靠規章制度的約束。但他要是過分作妖，可能就會適得其反了。”柳光榮淡淡地說道。
“呦，分析地頭頭是道的，那你擺攤咋能擺成那德行？”王貝貝說道。
柳光榮側頭看了看王貝貝，說道：“那是我沒用心幹好吧，但凡我稍微用一點點心思，咱倆都得賺的盆滿缽滿。”
“你就吹吧。”
倆人淺笑。柳光榮正呲著大牙，轉頭時與林暮的視線相交，她收回笑容，在心裡問道：“你到底是誰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