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光榮在這間房間裡摸索著前進,她那貓頭鷹般的視力讓她在房間來去自由。
“所以你能看見黑暗,對吧?”一個男聲從黑暗中傳來。
柳光榮駐足回頭的那一瞬間,空曠黑暗的房間瞬間被光亮瀰漫,與此同時,這裡還站著一個男人,他比柳光榮還要高出一個頭多些,柳光榮有17o ,所以這個男人至少19o+。
“你是誰?”
“柒奈。”
柳光榮撇撇嘴,“這名字這麼小說的嘛。”
柒奈笑了笑,“你不記得柒奈了嘛?”
柳光榮皺了皺眉,“我怎麼會記認識你呢?你這人可真有意思。”言罷她轉身就要離開,去找沈星辰等人,畢竟在這場所謂的遊戲裡,何晴危在旦夕。
可是遊戲怎麼玩,關要怎麼通,她一頭霧水。還有,她現在在哪裡,其他人呢?柳光榮眉頭緊鎖走在前面,柒奈亦步亦趨地走在後面,他說道:“這場遊戲很危險。”
“為什麼?”柳光榮這次注意到,這空曠的房間是一個巨大的玻璃房,玻璃的反光讓她注意到自己——她換了身行頭,一身黑色的緊身皮衣,襯的她的身材凹凸有致,她高扎馬尾,顯得格外利落。她不由得停下腳步,低頭看了看真實的自己,然後她伸出雙臂,現自己的雙臂纏繞著一圈一圈的黑色皮帶。
“你們所有人都被騙了。”柒奈說道。
柳光榮本就不明所以,莫名其妙進入到一個遊戲空間,莫名其妙地換了身行頭,如今又遇到了個莫名其妙的男人,她有些煩悶,“你到底想說什麼?”
“這其實是一場殺人遊戲。”
柳光榮蹙眉,她拉著柒奈的胳膊,拖著柒奈走出這間空曠的玻璃房,她使勁兒一甩,就把柒奈扔到了外面的休息長椅上。
柒奈有些狼狽,揉了揉自己的胳膊:這女的勁兒真大啊。
柳光榮也頗有些驚訝:自己什麼時候力氣這麼大了?但無所謂了,現在應該是在遊戲裡,她的身份設定可能就是個力大無窮的女刺客。畢竟電視劇裡的女刺客都是這種裝扮。這遊戲可真牛,真人角色扮演不說,連能力都被賦予了。
“你別擱那危言聳聽,什麼叫做這是一場殺人遊戲?”柳光榮問道。
“今晚參加遊戲的這些人,只要和你相關的,結局都是死路一條。”柒奈說道。
柳光榮皺了皺眉,“你這是什麼意思?”她突然覺得心裡堵得慌,什麼叫和我相關的,結局都是死路一條?我不信!
“你說,你是不是npc?”柳光榮質問道。
“我說的是真的,因為我是柒奈啊,柒奈怎麼會騙你呢。”柒奈一臉真誠。
可柳光榮哪裡知道柒奈是誰。“那我問你,遊戲開始之前,全息螢幕裡播放的那個姑娘是真人,還是7d模擬出來的?”
“也是真的。”柒奈說道。
柳光榮愣了一下,“你怎麼知道是真的。”
“因為這裡的一切都是真的。”柒奈說道。
柳光榮剛想問些什麼,誰知時空又生了變幻。柳光榮感覺自己漂浮在一處空間裡,她的大腦是混沌不堪的,她感到天旋地轉,萬花筒般的視覺訊息一股腦地都湧入了自己的腦中,可是她的大腦卻無法有效接收這裡的一切。
她只能緊閉雙眼,回想起她當年在研究人腦的時候,用一個失明2o多年的人做過實驗,那人雖然雙眼失明,但是他的其他感覺器官特別靈敏,但是當他2o多年後手術成功,恢復視力的時候,他的大腦卻無法接收他恢復視力的這一事實,所以那位實驗者,在視力恢復初期,整個人極度的分裂和痛苦。她現在的狀態就像那位實驗者一般,她的大腦有一種割裂感,她的視覺神經叢完全消化不了所接受到的這些訊息。
柳光榮不知道這個過程持續了多久,從她的感受上看,也許經歷了很久。但是按照以往的實驗經驗來看,現實也許只是經歷了幾秒。這叫做時間上的感受錯覺。
終於,當她洶湧的視覺資訊平穩下來的時候,她意識到這裡也許是科技世界的另一個維度——更像是,科技世界的終點站,沒落。
柳光榮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,因為這裡完全被灰色籠罩著,狹小的街頭巷尾,坍圮的居民建築,遍地的機械水泥,閃爍不齊的霓虹燈光,破爛的攤車,末日一般的寂寥。
這一刻,她分不清她是在遊戲中,還是在現實裡。
空中突然下起了雨,因為雨水很急,所以將她拍在了原地。她微微抬頭,半眯著眼睛看了看雨水,呈乳白色,她感覺到自己被雨水淋過的面板有一些刺痛感。
這場雨,是酸雨。
她看到不遠處有一個公交站防雨亭,黑黃相間,黃色是它的原漆,黑色應該是經年累月被風霜雨雪腐蝕後的蛻皮,這種破敗給它平添了一份垂暮的滄桑。如果是在原來的那個世界裡看到這幅景象,柳光榮一定會給它拍張照片留作紀念,但她現在沒有這個心情,她小跑了幾步來到防雨亭躲雨。
她舉目四望,這裡陌生的讓她覺得自己好像在夢中,她膽子雖大,但是此刻多少還是有些舉步維艱。她不知道遊戲到底怎麼玩,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出口在哪裡。
她想沈星辰,她想王貝貝,她甚至都開始想她那惱人的上司——林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