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工摺紙林菱很久沒有弄了,但記憶就好像刻進了骨子裡,她折了幾下,一個簡易版的風車就弄好了。
她用棍子固定住,走出屋子的時候,紙風車立馬轉了起來,度很快。
一直東看看西看看的小四也立馬投過來了目光,伸出手:“娘,我想要!”
嫂下意識看向了懷裡的孩子,只是抬了下眼皮盯著風車,什麼反應都沒有。
林菱在他面前晃了幾下,都沒有反應,且從眼神來看,瞳孔微張,眼神呆滯,小嘴無意識的張開,越看,越像是自閉兒。
她把孩子抱過來,看著孩子沒有一點掙扎,她帶著做動作,孩子也不會,無論她幹什麼,孩子都如雕像,只是眼珠子會轉。
倆夫妻的心都提起來了。
“到底怎麼了?”
“孩子活在自己的世界裡,拒絕與我們溝通,現在才三歲他就已經什麼都不感興趣,以後只怕無法做到自理,就是自己上廁所吃飯這些,也不會跟外人打交道。”
林菱儘量說得通俗易懂了。
可倆夫妻對視一眼,臉色難看。
“你胡說八道什麼,要是真有病,那我女兒怎麼不這樣?”嫂罵罵咧咧的搶過孩子站起身:“我早就覺得你是個庸醫,就不該信你,走!”
哥背好了揹簍,牽著女兒快步離開。
人一走,柳大夫就側頭看著她:“這樣的孩子無法救,順其自然。”
“其實……”林菱想說可以試試的,雖然可能性不大,但也有過把自閉兒教好的情況。
煩亂的思緒還沒有捋清,已經有人坐下來了。
對方是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,他頭已經花白,指著一旁的板車。
板車十分簡陋,兩根長木棍,在尾部釘上木板供人躺著,在下面在架上倆個木的車軲轆,不知道是用了多久,車軲轆壞了又修,全是縫縫補補多出來的木條,還有釘子。
這情況,估計撐不了幾次就要散架。
而在板車上,鋪著厚厚的被褥,上面又裹了一床薄的被褥,在靠著拉手的一頭,被褥外露著一個人腦袋。
是個頭全白,瘦得只剩皮的人。
這炎熱的天氣還裹著被褥,這不是開玩笑嘛?林菱趕緊起身繞過去檢視,掀開一點被褥探溫度,恰好合適。
說明老人已經到了最後一步了。
男人一直跟在林菱身邊,嗚啊嗚呀的說一堆,全是她不能聽懂的方言。
好在柳大夫見多識廣,溫聲解釋:“他娘要回老家,讓你給看看,能不能開一副藥給人撐住。”
老人,回老家?
林菱眼神一喜:“是馬家嗎?”
柳大夫翻譯,得到回答後點點頭:“是。”
“太好啊,終於等來了,你先把人抱到房間裡,我馬上治。”
想到老馬師傅的娘等了這麼久,終於等到了,她就忍不住替老馬師傅開心,連忙進屋去拿銀針,準備烈酒和火,消毒。
兩個外鄉人引得大家注目,見林菱要治,也不知道是要看熱鬧還是怎麼的,一個個的跟著進了屋。
在門外看著林菱扎針。
那又細又長的銀針刺進肉裡,大家都擔心給老婦人刺穿了,但一整個流程下來,老婦人眼神亮了點,精氣神也比剛剛好。
男人又嗚呀呀的說了什麼,從懷裡拿出了兩個銅板。
“他沒錢,多謝你,以後會報答。”柳大夫自動省略了很多感謝的詞。
林菱能猜到,收下兩個銅板後,親自送他們去鎮口,看到了老大正好來,就交代他把人送到老馬家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