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,我去走一圈,看看別人賣多少。”顧盼輝馬上就打起了精神,鬥志昂揚的走進人流中。
第一次賣草藥失敗告終,這次賣大米再不行,他都不能想象娘怎麼看待自己。
走了十來米,他看到了有人也在賣米,一模一樣的米袋子,米也是一樣,他笑著上前問:“叔,多少一斤?”
中年男人上下掃了他一眼,眼珠子轉了半圈,憨厚老實的笑答:“六十五文。”
話一出,旁邊的攤販唏噓一聲。
顧盼輝的臉色黑壓壓的,仿若烏雲密佈。
明顯這攤販見他年紀小故意喊的高價,令人作嘔的奸商。
他轉身就走,還沒走遠就又聽男人跟別的買家說:六十文一斤,十斤就是五十五文。
買得多,就越便宜。
他繼續往前走,遇到了賣豬肉的,木板上擺著各個部位的肉,有人在挑,稱了一塊有一斤多,死磨硬泡的,讓攤販送了塊豬血。
一頭豬放出來的血,加水之後有大半盆,再劃成豆腐塊的模樣,一塊兩文錢。
得了豬血的人卻覺得佔了便宜。
他繼續走,留意兩旁的買賣,走個來回,就現了不少技巧。
而顧雲庭在守著大米,路過的人見他這模樣,忍不住頓足看一看。
“你成親了嗎?”
其中一個婦人,兩頰脂粉抹得酡紅,鼻下一顆大黑痣,停留在顧雲庭面前把人打量了個遍。
身材好,面相好,這是香餑餑啊。
顧雲庭臉色難看,吐字生硬:“成家了,有四個孩子,買米嗎?”
媒婆臉色耷拉:“不賣不賣。”
似男非女的面相,扭著腰肢,旁人都要退避。
顧盼輝徑直走過來,險些撞個滿懷,看清人長相,嚇他一激靈,青天白日的,撞鬼了?
媒婆眼神早已經打量過,笑著揮舞手帕:“喲,小公子今年貴庚啊?”
“離我遠點。”顧盼輝不喜歡這人,態度也不好,轉身讓得遠遠的離開。
在集市口,苗兒娘帶著苗兒,恰好看向這一幕。
苗兒的眼神就黏著人,等著人到了跟前都沒現自己時,她神色落寞,揪著自己的指甲。
“走吧。”
苗兒娘上次就遭到了林菱拒絕,自然不會舔著臉上去找羞辱,看著孩子不開心,她也只能拽著人走快點,還沒幾步,就遇上了媒婆,被攔了下來。
……
趕集的人多,藥堂裡的病人也多了不少。楊文負責抓藥,柳大夫和林菱一起看診。
之前刷了一把手術刀,一瓶跌打損傷藥,林菱現在的積分只有了,本來破千不是夢,現在又得從頭努力,加油啊!
她自己給自己加完油,揉了揉酸的手腕,繼續給下一個病人看。
“林大夫,我能懷上孩子嗎?”問的是個約莫三十歲的男人,禿頂,腰圓,說幾句話,坐片刻腦袋上就都是汗水。
只是一眼,林菱就看出問題所在:“你身體太虛了,房事上不行吧?”
周圍看病的人一致看了過來。
男人抬起小胖手擋臉,只能擋一半,壓低了聲音說:“大夫,能不能小聲點?我也是聽楊文說你治好他了,他媳婦兒懷孕了,才來找你的。”
林菱點點頭,配合的壓低聲音說:“脈象上看,你身體虧空嚴重啊,治是可以治,但你要堅持,還不能吃助興的藥了,否則物極必反,以後都不能了。”
“這麼嚴重?”
男人瞳孔地震,想到不能行房事,臉漲成豬肝色,不滿又無可奈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