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不如在村裡,起碼活著不受氣,也不用看著女兒遭罪,我捧在手心裡長大的閨女啊,現在,現在守著一個死人,還要,還要陪葬……”
說到這,許翠花已經不能自抑,爬在桌上大哭起來。
林菱算是弄明白了大概怎麼一回事,應該是那病秧子死了,喜沒衝成,許苗兒母女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。
可是“苗兒已經有孕一個月了。”
這是怎麼一回事?
許翠花猛的抬頭,死死盯著林菱,本來還疑惑都不管她了,怎麼還讓林菱過來治病,現在想明白了一點。
“那男的早就不能行人道,苗兒怎麼會懷上?是誰的?”
她心裡有答案,但仍懷著一絲僥倖。
林菱說:“可能是於員外的吧,主要是現在苗兒還小,懷孩子有危險。”
在現代,得坐牢,但在這裡,只能認命。
許翠花如遭雷擊,從椅子上滑落,躺在地上任眼淚隨流,哭著說:“是我害了她,是我害了她。”
“你先起來,我幫你看看身體。”
天已經黑下來了,她只能自己去點蠟燭。
偌大的屋子,就一支蠟燭。
她拉開門:“小覓,再拿點蠟燭來,太暗了。”
“是。”
聽到腳步聲遠去,林菱轉身扶著許翠花起來:“事已至此,你別浪費了苗兒的一番苦心。”
許翠花強撐著身體躺到床上後,主動張開了腿,雙眼無神的盯著屋頂:“他比我還大幾歲呢,早知道這樣,我還不如自己去伺候他,也好過讓我閨女去!”
她閉上了眼睛。
小覓拿來了蠟燭,點燃後屋裡亮堂了。
林菱則一心檢查。
因為中間沒有人照料,身體還是一如既往的差,沒辦法,又只能從頭來。
弄完之後,林菱叮囑:“這一次得堅持,不管怎麼樣,這些藥你都要自己用上去。”
許翠花眨了眨眼睛,算是回應。
小覓送著林菱離開。
回到家裡,林菱都有點沒緩和過來,畢竟也算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。
“怎麼了?”顧雲庭已經躺下。
林菱脫了衣服後縮到他懷裡,把遇到的事說了,忍不住再抬頭看看顧雲庭,幸好他長得夠俊,雖然上了年紀,卻獨有一種氣質,更迷人了。
很大部分的是她情人眼裡出西施的想法。
顧雲庭攬緊了她:“這件事怪不得老三,更怪不到我們,她們非要攀高枝,就得忍受別人的臉色。”
“睡覺。”
道理都懂,她只是看到覺得還是會覺得心疼。
次日一早。
顧雲庭和顧盼輝就開始琢磨開鏢局的事。
林菱把寫好的藥膳方子揣進懷裡,正準備拿到客棧裡去。
就見一青年男子站在門口,眼神盯著自己動。
“你是?”
男人一身玄衣,五官端正,約莫三十歲左右。
他微微一笑:“林大夫,鄙人是裕膳坊的掌櫃,姓胡,想請您喝杯茶。”
裕膳坊?
林菱聽吳掌櫃說過,就是競爭對手裡最強大的一家,其他幾家早撐不住關門了,就他們還硬撐著,一直在鑽研新的藥膳方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