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月被眾族長用帶著鄙夷和嘲諷的眼神盯著,直到全部人散去,才敢轉過頭。回過神來,才知道自己已經滿身冷汗,用手帕擦了擦臉上的汗水,才一人離去。
沒曾想杏聲在殿外一直等著,見西月出來,追了上去,開門見山說道:“可否借一步說話?”
西月深呼吸一下,說道:“西月感念六殿下信守承諾,今日及時前來 ”
兩人還沒多說,只見面前一人輕快腳步跟上,西月忙忙低了頭,往後退了好幾步。那人一把拍在杏聲肩上,順勢搭著手,好似全然沒看到西月。
“三哥。”杏聲微笑著抓著旬亥的手臂,“身子如何了?還沒來得及去旬邑殿看看。”
“早就無礙,無需擔心。但為兄聽說獸蟲之事,說你本不想出面,見我如此,就果斷出手了,兄長那麼多年沒白疼你。”旬亥笑了笑,反握住杏聲的手臂,“聽說你與雲橫打起來了?你身上的傷好些了嗎?”
“聽著誰胡亂說呢,我沒有傷。”杏聲轉過眼看著西月,介紹道,“這是我的三哥,你應該知道。”
西月露出尷尬的笑容:“三殿下風采照人,自然是見過一次就記住了。見二位聊著,也不便插嘴說些什麼,那西月先行告退了。”
旬亥笑了笑,並不在意西月的任何舉動,說道:“杏聲,一起吃酒去。”
杏聲看著西月走開,對旬亥說:“三哥,我等會還去青藤殿看看未熙,順路去一趟落野族,如今身上還有事,下次再約。”說罷又追上西月,留旬亥一人待在原地。
早朝下得早,日頭還只是卡在山頂處。杏聲依舊笑著說:“我有東西給你。”
“無功不受祿,今日六殿下幫落野族說話,獸蟲之事,六殿下不欠落野的。”西月說。
“去族內說吧。”
根本不顧西月的明確拒絕,杏聲一路跟著西月的車馬,直到太陽快要落山才到了落野族。西月也不能趕他走,只好又封了小庭院的路,兩人在此處落腳。
西月露出淡淡的笑,問:“六殿下有何事非要到落野族才能說?”
杏聲死皮賴臉的坐下來,也不著急說。直到看到庭院處出現聲響,仔細聽著嘯珂獸和意遠互相玩得不亦樂乎,也知西月不會輕易收了嘯珂獸作為坐騎,就放著它在庭院四處搗亂。
“意遠呢?叫來。”西月身邊的侍女就要站起來,被杏聲制止住。
杏聲對凱說:“你去。”
凱起了身,原地跳了跳,笑嘻嘻說道:“那小孩我一手就能抓來。”
原本以為只是說笑,哪曾想凱竟一手提起意遠,闊步輕鬆而來。意遠瞪大了眼,雖心中還是恐懼著,卻還是誇獎:“你力大無窮,真是厲害!”
凱聽罷,心情大好,打趣道:“你比我厲害,我見了那嘯珂獸害怕得腿抖,你都不怕。”
意遠一聽,更是神氣起來。“我不怕的!”
“上古時期的麒麟獸怕也是沒有嘯珂獸一半勇武,嘯珂獸是上古龍神,既有傲氣,又有神氣。我只見過雨龍和水龍,光是這樣的龍神,我可怕呢。何況是嘯珂獸!”凱就嘻嘻哈哈的說一堆,意遠更是開心。隨著凱一路走去,見杏聲坐在亭子裡,不免又是一驚。
杏聲站起身,笑著問:“嘯珂獸好玩嗎?”
意遠瘋狂點頭,杏聲又說:“若是能在空中劃出一個圈,嘯珂獸一躍進去,就能消失了。”
“為何要嘯珂獸消失?”意遠不解。
雨明白了杏聲的意思,笑了笑,說道:“小公子不知道啊,這是認坐騎的儀式,若是收服了,日後時時刻刻都能召喚著來。”
意遠聽罷,轉了轉眼珠子,想起書本中的內容,連忙點頭答道:“知道知道,那是書上寫的。”
“不如讓你族長試試看?”杏聲建議。
西月還沒反應過來,就看到意遠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。西月對意遠搖著頭,帶著命令說:“意遠,你快去玩吧,別在這裡添亂。”
“我們族長好像不會。”意遠轉過頭又看著杏聲。
西月聽罷,感覺就要當場暈過去,強撐著一口氣,說道:“怎麼會不會呢,你先去玩,我晚點和你說。”
意遠雙手叉著腰,一臉委屈道:“你就喜歡庭歡他們,冒著雨也要‘開花’給他們看,姐姐也不喜歡我,族長也不喜歡我 ”
眼見說完嘴巴張開就要大哭,西月一把拉過來,安慰道:“那有的事兒,族長自然是喜歡意遠的。那日‘開花’不是你自己個賭氣不願來看嗎,本就早早答應了大家的,我又怎麼能食言呢?”
見意遠才安靜一些,西月一轉眼珠子說道:“六殿下喜歡意遠呢,說和你有緣,不如你求求六殿下,讓他表演給你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