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章 杏聲擔憂(1 / 2)

小說:荒界實錄 作者:悄雪不是敲雪

杏聲聽罷,立刻說道:“我去保護西月,就在一旁站著。”

“不可。你的身份更不能接近渙公 我現在腦子很亂,你別煩我了。”絨獰少有地嚴肅看向杏聲,眉頭始終沒有展開,“你,你就隨處逛逛,我和西月還要去看看鉑繼侍郎審案如何。”

杏聲是個識趣的,他一甩手就走開了。絨獰見西月有些遲疑,兩人返回路上,絨獰又輕聲解釋道:“小杏最喜歡的就是儲殿下文玖,時時以文玖為榜樣,可惜,當年與獸界錯喜大戰多年,被帶有禁術的火燒著了 杏聲在此的平青之名我也是知道的,說來也只是個名字而已。西月,你是個聰明的孩子,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,說多少,你心中要有一杆秤才行。”

腦海裡好似有文玖的樣貌,那颯爽的英姿忽現,卻被大火爬滿了全身,死於大戰之中,想著想著不禁又出了神。西月鄭重地點了點頭,微笑回道:“多謝水川族長提醒。”

絨獰也只是點了點頭,因為杏聲胡來,不禁心中總有不踏實的感覺。

“大族長還有話要問?”西月問道。

絨獰整個人似乎一驚大笑起來,馬上又收起來了,他嚴肅地問道:“西月啊,你覺得我們小杏如何?”

西月見不遠處便回到原位,她警惕地回應道:“文武雙全,是個難得的將帥之才。”

“不是問你這個。”即便這樣說,絨獰也滿意地笑個不停,“我是說,你覺得 ”

西月會意,她立馬反問:“大族長是因為此次蛇毒之事?”

“是啊。”絨獰爽快地回答,他若有所思,又坦然地看向西月。

“救人於危難之中,是人之常情。我相信,若是中毒之人是我,六殿下也會全力救我於危難。”西月答道。

西月說著,絨獰的思緒漸漸地飄遠了。長廊處微風徐徐,絨獰看著西月走了神,他猛地一驚,呵呵笑道:“西月別見怪,我上了年紀之後,總是這樣一愣一愣的。”

他抹了抹臉,並無異常,才說道:“走吧,案子還需看著。”

“大族長,我有話想說。”西月一改往日小輩的模樣,她的話語堅定。絨獰聽到,也知她不再以晚輩的身份與他說話,而是西方三大稼神族之一落野族長的身份。

絨獰遲疑地看向西月,等著西月開口,西月驚訝於絨獰的反應,思緒不免再次飄遠。絨獰說:“落野的事,我會多考慮,你不必擔心。水川是聽荒主的,我也是,這點你能明白就最好。”

還沒等西月回答,絨獰率先一步走開。他與往常腳步不一樣,稍加了步幅,西月都看在眼中。

鉑繼見兩人回來,將堂錄的筆記交到水川絨獰和西月手中。

渙公使用多種“秘術”,三四年來殘害兒童數量不計其數,鉑繼將渙公以活人獻祭等罪證坐實,羈押渙公回平衡族,等候七術落。隨著時間推移,這幾年間的兒童走失數量劇增,除卻盤踞在這裡的雨龍水龍族,就連南水當地百姓家家戶戶也就看得越來越緊了。可活人祭每日得有一定的幼兒數,幼兒中又需要雨龍和水龍的嬰幼兒,於是有些人在暗市中找到了一批人和另一批人,分別負責拐騙孩童,拐賣年輕婦人,逼迫其生子,又將孩子性命來與活祭的負責人換錢。漸漸地形成了一條完備的“經濟迴圈”。

其中更甚者,將年幼的家人或年輕可生育的婦女直接賣出,換錢。家人的逼迫和拋棄,不被關愛和重視的生命在一聲聲碎銀落地的聲響中暗淡下去。

西月看到熾秀雙眼中那空洞的神態,奕圖就在一旁,呆呆地看著,靜靜地聽著鉑繼對此事的判決。

但見到渙公依舊一副漠然的表情,所有人一瞬間都似乎明白了,在渙公的心中有一天平,就算是在堂內所有親眷都在一邊,也抵不過奕瑚一人站在對面的分量。

奕圖多次勸導渙公卻無濟於事,且遭其冷待,況且奕圖並未涉及溫紙族之事,暫時接過南水族長之位。其長女也是渙公長孫女熾秀成為少主,將是下一任南水族族長。

西月察覺熾秀眼神一直落在自己身上。除了熾秀之外,水川也正看著西月。

平常只要有人在鉑繼面前提起安瑾,提起蛇皇族,甚至是提起與自己是堂兄弟關係的四殿下景殊,他都會氣得渾身抖。這回他凝神靜氣將審判全部按著章程走完,沒有再一次脾氣,面上沒有一絲波動。鉑繼抬起眼看向渙公,對身邊的隨從揮手,說道:“全部帶下去。”

渙公看著西月,他冷冷地說道:“我明白了,我才看明白。”

“帶下去。”鉑繼狠狠地說。

渙公雙淚流下,他盯著西月的雙眼中透出無限的悲憫,猛地將眼神轉向絨獰,“水川,你會後悔的。你會為你今日所作所為,後悔到雙眼流出的,不再是淚,是血。”

絨獰沒有回應,他看著鉑繼提醒到:“侍郎,還有宄子。”

鉑繼對絨獰點了點頭,堂內只剩下麟州等幾位溫紙族人,還沒等鉑繼開口問。麟州先笑嘻嘻的,對西月叩拜一下。說道:“侍郎大人勿怪,這世間並無宄子這人,只是我等盼望神女殿下等前來查案,還我愚弟一個公道,胡亂說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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絨獰皺起了眉,鉑繼手啪的一聲拍在桌面上,站了起來:“我可還沒問,你可就招供了。”

麟州覺得不過是造謠一個從未存在的宄子,並無大事,依舊笑嘻嘻說道:“侍郎大人明察秋毫,我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!”

鉑繼下了臺,往麟州面前走去,問:“不知溫紙族長還有何事沒有交待?”

麟州笑著搖搖頭,回道:“從此便無事了。神女在此坐鎮,我等哪敢隱瞞半點?”麟州悻悻地看向西月。料想她年紀小,會被這樣的話唬住。

西月正色,將身子微微往前傾,壓低的聲音說:“侍郎也是為溫紙族長好,要是讓南水的人知道溫紙族長在南水境內私自扣押運往前線的糧草,那定是要遭到反噬的。”

麟州見原本柔弱模樣的西月變得凌厲,那雙杏眼像瞬間被拉長了,整個人充滿了殺氣,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。可此罪有反叛之嫌,是要滅族的,麟州知覺斷不能認下,但嘴先行叛變,已經不聽使喚,磕磕絆絆說不出一句話。

鉑繼冷笑道:“前線的糧草都敢扣,我看啊,整個荒界有溫紙族長不敢的事嗎?”

麟州腦子一白,他看著西月站了起來,然後將斷月矢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,傳遍全身的一陣寒顫。

“既然你已經承認了,作為荒界神女直接將你正法,荒主也不會多說一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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