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6章 杏聲講過去,寧將贏深林(1 / 2)

小說:荒界實錄 作者:悄雪不是敲雪

“聽不懂。”

依賴能量一說從何而起,西月思索片刻也不得而知。或許在他眼中,用斷脈禁錮能量,到如今能量外溢都是在依賴。又或者是一個將來的警告罷了。

面前之人能讓自己有未來嗎,誰能說得清楚?西月木然。

杏聲見她與以往不同,態度和心效能在短短的時間內改變那麼大。愕然同時,杏聲捫心自問,自己欺瞞對方並不在少數,略有遺憾卻無可奈何。所謂船到橋頭自然直,也會擔心半路風浪,將船掀翻。杏聲覺得這船原本可以不出動,即便出動萬不可載人載物。

西月冷笑,她略帶挑釁地說:“六殿下怕了?”

杏聲喉結上下動了下,他說:“你不怕嗎?”

西月直勾勾地看著他,“我沒什麼好怕的。”

“你用斷脈的禁術多久了?”杏聲質問。

杏聲又往前半步,他逼問道:“說啊。”

時間到底那點重要了,讓這樣一位年輕的殿下變成如此蒼老力竭的模樣 。西月看著杏聲,思緒飄散的很遠,斷脈禁術早就開用了。若不是借了他的化境共生,斷脈禁術也無法開啟如此自然。

“六殿下是急於給我定罪了嗎?”西月少有帶著譏諷的語氣說道。

杏聲感到心中一陣悶疼,“現在呢,你想怎麼樣?”

“難不成我的計劃也要向你六殿下報告了?”

“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
西月冷笑道,“那你是什麼意思?我聽不懂。”

“西月 ”

“六殿下還有什麼要說的?難不成又是你相不相信我,你要相信我之類的話?我若信你,早就死了不是嗎?”

西月無悲無喜無怒無殤,接著說道,“我若不死,你的作用便顯現不出來。”

“這又是你給我定的罪?”

“定罪與否權力從不在於我,在於你自己。”西月打了個啞謎。

“好。”杏聲咬牙說道,無奈到渾身有些麻,那種時刻可能四目相對帶來的刺痛蔓延著全身,像是墨汁滴入水中,滲透侵蝕。

要讓她知道了實情,她還會這般高傲嗎?

“如果,西月。我說如果我們之中只能活一個,你是覺得你贏定了嗎?”

“贏不贏我怎麼會知道,但是起碼不會輸。誰讓我去死的,我就讓誰也一起死。”西月說’死‘字時,直勾勾看向杏聲。對於西月而言,她不覺得是個警告威脅之類的,只是一個事實描述。睚眥必報,這才是她啊。

說什麼仁義道德,究竟誰獲得了好處。

“西月,我們是一類人,我不想看著你受傷。”杏聲又說。

西月冷笑道:“你果然是知道了全部實情,究竟是什麼?”

杏聲扭轉頭,不一言。西月那種冷笑帶來的刺痛,不亞於拿著鐵槍刺入心臟,傷口快結痂成疤,卻成為了雋永深刻的悲哀。

“三十年前的烈城以南的大火燒得還不夠猛烈嗎?”杏聲說,“要開榮壇山,非你我之力不可為之。放眼如今,要開榮壇山之人,除卻昊天,還能有誰。我不願見你以身犯險,要與昊天同盟,也不願見你與我反抗。西月,你已經承受著並不屬於你的罪惡和能量,不如將這些原本不屬於你的東西,統統放掉,我照樣可以幫你實現心願。”

“若無身上這份能量,我還有資格站在這裡與你說話嗎?”西月清晰地口吻答道,“我的事情我自己會去實驗,不勞駕六殿下了。”

杏聲自認為本意在於保護西月,要開榮壇山勢必粉身碎骨,若無能量加持,無用之人反而是安全之人。西月曲解他的用意,出口的話是這樣的意思,又變成了那樣的意思。每每談起能量,兩人未敢深入剖析,一來不見兩人相互信任熟悉,二來要揭開傷疤供人分析也絕非簡單之事。

兩人四目相對著沉默了。見西月要走,杏聲再留,追問道:“你說想知道大哥文玖和昊天之事,你還想聽嗎?”

本就暗自較勁不露聲色,若有一人率先將其傷口袒露,形勢大有所變。

杏聲對於大哥之敬仰無人可比,絕佳的天賦之子,漸漸地成為了在他父親——荒主口中對比的物件。曠古至今並無完人,要說血脈封印不是文玖開的,杏聲也無法為其遮掩。但血脈封印最初並非是豪奪生命的利刃,只不過被欺瞞其中危險,以為用此封印可解荒獸大戰現狀。一心想要天下太平的文玖不知走火入魔的風險,在施展之時,被裡言暗動手腳,導致文玖被大火吞噬。這一切的一切在杏聲去烈南途中被追殺開始思考,直至後來裡言想用“挑戰”除掉自己,化境之中再現的大蛇身上佈滿了火痕,才漸漸地想明白。

離火和血脈封印帶來的大火在肉眼之中並無分別,這就導致雙人作戰期間,火星不小心飛到對方身上只是常有之事。即便是火焰蔓延,文玖不以為意,普通離火燒上並不能真的傷害到自己。大火帶來的濃煙升起,面前之人一個個消失,文玖迴護自身恍然錯愕,已經止不住火焰。回頭叫喊裡言,裡言假意幫忙,更添離火,雙火齊燒,文玖無力迴天,葬身火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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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比信任的如同親兄弟一般的裡言最終還是變成了惡魔,杏聲講到此處,不禁聲音變小。再說大火燃起並非一日,三日苦戰,法師預示文玖命懸一線。九尾族靈康行借調之術將封印在楔翊宮的卞冬驅使前往,未果。待裡言返程,喪子痛心的荒主七術懷疑裡言,九尾靈康的言論——卞冬被離火所傷致死,也深深地印證了七術的懷疑。自此兩人明爭暗鬥,各懷異心。

杏聲停頓良久,說道:“即便他下了誅殺令,但父親本意不是想要你死,起碼,不能讓你為裡言所用。或許,你說得對,我只是面上反抗著父親,事事卻循規蹈矩,要步步為營。活得猶猶豫豫膽戰心驚,卻改變不了許多。”

西月如鯁在喉,如此悲切之事在他口中說出無異於再傷他一次。

“水神春忻也因此而亡,你很恨昊天吧。”西月說道。

杏聲避而不答,說:“不如我們結盟。”他眼中還有淚水,真切卻又懇求著。

“往後再說。”西月不領這情誼。雖說刀子落下,兩人均有受傷,五十和一百,卻並無區別。

接下來好幾日,直至冷蘭出現,兩人都再也無交談。冷蘭帶著塵淖出現,使得原本的千年排位戰更有了看點。比起其他的,即便冷蘭不會出手,大家似乎更好奇冷蘭究竟有多厲害。

三月的雨下了起來,一般需半月後才會停。

閒暇之餘的談資中,出現了一個驚天的訊息:冷蘭請求荒主下令將神女之位禪讓給姜晴。此話一出,原本在賽場上拼個你死我活的排位戰瞬間暗淡了下去,變成熒幕甚至是話語中的一個配飾,可有可無。

小雨淅淅瀝瀝在不斷地下,氣溫已經有所回溫,更多的人擠進茶館,都紛紛議論分析了起來。不論事情真假,能編織出這等爆炸新聞標題,已經足夠了大家半月的生活談資。

從冷蘭開始談起,談到水川扶情談到水川搖情,又到水川絨獰到春忻到杏聲,從杏聲到西月,從西月又到姜晴,姜晴最後回到了冷蘭。週而復始的,總有各種小道訊息傳出,補充著資訊,天花亂墜的想象著,推演著,感慨著。半月後,這個驚天訊息隨著雨水一樣消失。

就在大家都快忘卻時,聽說,輪到落野族與東海族對決了,上場的人,除了落野清寧、西月和意遠以外,莫寒和新堂兩位是從平民中挑選出來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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