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2章 意遠開創新代,西月自毀宗廟(1 / 2)

小說:荒界實錄 作者:悄雪不是敲雪

景殊說‘破玉’時候咬字很重,說罷從胸衣內襯中掏出來,直接甩在桌面上。玉珏摔在桌上,一聲脆響,斷開成了兩截。

景殊面不改色,一動不動的。任達跪在地上恍然若失,看著一半從桌面掉在地上,又是一聲脆響,半邊玉珏又破開一個小口。席敬將桌面上的玉珏拿在手上,狠狠地攥緊。

任達撿起地上大的那一塊,心痛不已,緊緊地抓著,缺口刺進皮肉裡,出血了。

任達站了起來,他擦掉眼淚,將手巾直接扔在地上,大罵道:“他奶奶的,什麼破爛平衡族,敢情只是我們銀鴉一廂情願罷了。殿下若真覺著是銀鴉擋了你逍遙道,飛書中說清楚便是了,銀鴉也不是厚著臉皮非要被人罵作家奴的。我們兄弟十幾人,眼巴巴從東邊一路趕來,兩天沒閤眼,一聲蠢驢,罵得我真是心服口服。”

席敬則不一言。待兩人走遠,景殊一口血吐了出來。老姑姑在簾後,全都聽到了全都看到了。

老姑姑哭著扶起景殊,說道:“四殿下,何必如此?”

景殊將顫抖的雙手搭在桌面上,讓自己坐直,他說:“當年母親和我說過,銀鴉善戰,尤其攻極快耐力高當屬天下第一。他們忠誠,為報十幾萬年前的恩,至今臣服蛇皇族。蛇皇族已經不存在了,要被我拖累了,那可就太不值了。他們有這樣的實力,值得更好的。”

“要沒了銀鴉族,那殿下你呢、你又將如何?”老姑姑搖了搖頭。

她深知景殊性格,他雖膽子小卻做事果斷,自卑但固執。膽敢明目張膽地讓銀鴉從萬民街上來,今日又敢對著席敬等人說出這樣的狠心話,多半已經將自己的生死忘卻了。老姑姑不禁搖了搖頭,她心疼地看著景殊。

她看著雲橫來找景殊談話,才有了今日席敬前來。雲橫做事向來不解釋。老姑姑心中鬱悶,想到像是被雲橫壓迫,心中更是難受。

她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,又問:“殿下,就算你想保全銀鴉族,也不只有這一條法子可以走。六殿下勢力強大,又為人真誠,對你極好。在宴席上果敢能斷,還救了你性命,難道你連六殿下也不相信嗎?”

景殊齜牙咧嘴起來,出呻吟的聲音,他扭了扭脖子,整個人看上去恢復了許多。景殊看到地下那塊玉珏的碎屑,彎腰撿了起來。他身上沒有多少氣力,索性整個人直接坐在地上,他那碧色的雙眼看向老姑姑,說道:“他是中元子時出生的天胎,命中自帶鬼氣。他是最聰明,也是最瘋的那個,不能信他。”

“人家說說就算了,你怎麼也這樣看六殿下?”老姑姑心中驚恐。

景殊冷笑道 :“若他真的在意神女西月,便不至於讓她無地自容。老姑姑,你想想看,若是南水族內他真在意神女西月的處境,將會怎麼做?我若是他,若在意神女西月,我最起碼斷不會輕易將她與綺雯那般人見面。斷脈一旦斷了,就像是一把長刀插進胸口,不死也難活了。”說罷,景殊看向窗外。

老姑姑說:“或許他也不想的。”

“別看他做了什麼,看他拿到什麼結果。像他這樣的人,聰明詭譎出奇又有權力最會搞表面功夫。”老姑姑無言,景殊看向那碎片,他搖了搖頭,說道:“只是我無能經營,他們又心思向來單純。今日只是提醒他們,來日他們還如此執迷不悟,就別我怪下手太狠,親手鏟平銀鴉宗廟。”

“要死一起死,要活一起活。殿下何必如此呢?”

老姑姑嗚嗚大哭起來:“宗廟是前塵的印記,是歷史的傳承,宏大的時間流轉中的前輩們都是族群的精神所在。不管是那個族群,那個人,動人宗廟都是不共戴天之仇,是會被萬人唾棄遺臭萬年的。銀鴉族向來本分安定,也從沒有背信棄義過蛇族,你若真動了銀鴉的宗廟,那便是永世的敵人了。”

“很快就有人示範了。”景殊看著玉珏碎片,不禁流下眼淚。

落野山勢蜿蜒,植被依著地勢水位變化將龍鱗模樣具象化,意遠自此常常在紫山山巔望下,總有不一樣的感觸。或許是當了族長的緣故,許多之前看不明白的事情也變得簡單,許多不理解的事情原來真有原因。利益驅使前後左右動彈不得之時,真會窒息

“這位族長,你在幹什麼呀?”庭歡一蹦一蹦地跳到意遠跟前。

意遠在書房看書呆,見庭歡來了,心裡開心,回道:“在看書。”

庭歡被意遠笑意的雙眼盯著看,竟然有些不好意思,她火走到意遠跟前,眼睛湊近桌上的書看了看,不禁皺起了眉頭。

“這是什麼呀?不是法術書也不是西月族長給你的書。”庭歡看著一片亂七八糟的線條無規律的排在一起。庭歡又貼近書本仔細看了看,意遠笑著將書抬起來,搬了個凳子讓庭歡坐在一旁

意遠說:“我從典例閣借來的,隨便看看。”

庭歡是個好學的,即便是看不懂,她也要仔仔細細地一點點一行行掃一遍。庭歡聽罷,一手扶著額頭一手指著那畫面的邊緣說道:“只覺得這個形有點像地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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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遠忽然緊張起來,他想將手書收起來。庭歡沒注意到意遠的神態變化,小手翻了一頁,她驚呼:“這是西月族長的斷月箭!哦,我想起來了,這是西月族長看過的書。你是不是偷偷地拿了?”

意遠笑嘻嘻做出噓聲手勢,他貼近庭歡耳邊輕輕地說:“這個不好看,你也看不懂,我也看不懂的。你不是喜歡看詩詞嗎?我這裡還有新的。”

說罷,意遠從身後的書架上挑了一本,放在庭歡面前。庭歡輕輕翻開,覺得詩詞寫的意境優美。正準備美美的念出來,腦子裡卻始終是那個彎彎繞繞的邊緣般的圖形,庭歡狐疑地看向意遠,問道:“那是個地圖嗎?”

意遠一時語塞,含糊回道:“我也不清楚,沒看懂這些東西。你看著像是地圖就是吧,我看著還挺像長姐繡花的針腳的。”語罷,兩人捂嘴笑了起來。

庭歡想到西月,又想到落復還病怏怏躺在床上,她輕輕嘆了一口氣。庭歡帶著些惋惜說:“也不知道西月族長怎麼樣了,說走就走,那麼久了,就真的一點音訊都不傳回來。西月族長好狠的心。”

意遠將桌面上成堆的書搬到書架前,他一邊放書一邊說道:“如果落野和西月族長決裂了,你會傷心嗎?”

“為什麼?”庭歡忽然一驚,轉頭大聲問道。

“如果,我只是說如果。也沒問你什麼肯定的話,什麼已成既定事實的話,你怎麼變得一驚一乍的。”意遠過分在意庭歡的感受,沒意識到自己也是一驚一乍的,光顧著說別人。意遠眼神有些飄浮,他爽手將書放好在書架上。他拍了拍手,走到庭歡跟前,接著說道:“你還沒回答我呢?你會傷心嗎?”

“西月族長會更傷心吧。”庭歡將桌面上一個陶瓷筆架拿了起來,湊近看看。

庭歡解釋道:“西月族長從小受到獲稻族長的教導,承襲族長之位後,領著落野度過最艱苦的歲月。不論是出於何種原因,要西月族長和落野決裂,最難過的人是西月族長吧。”

意遠紅著眼眶,他說:“落野也會難過,我也會難過。”

庭歡覺得意遠嚴肅起來的模樣有些好笑,噗嗤一聲笑出來,她說道:“你怎麼想什麼想那麼多。我記得西月族長交代你要看完史錄和文錄的,你可都看完了?”

庭歡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事,她緊緊地抓著筆架,氣嘟嘟地站起來,渾圓的雙眼狠狠地看著意遠。

庭歡質問道:“我記得當時西月族長和意單上神曾說過,不能讓當年那群棄落野而走的貴系回來。你怎麼大手一揮,都讓他們回來了?你這不是存心要打西月族長的臉?你明明知道西月族長為落野吃了多少苦頭遭受多少白眼。那不安定的夜裡,光是你我二人見過的暗殺都數不過來。你怎麼能縱容西月族長被這群潑才詆譭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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