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8章 老君怒斥宥曇,一文提起銀鴉(1 / 2)

小說:荒界實錄 作者:悄雪不是敲雪

示期猛地站起來,他問道:“聽絮長老呢?”

“在東南,未能看到殿下的氣息,故而遣我來報。”應兆簡短地說道。七術嘴角處微微翹起,似笑非笑。宥曇聽罷,擔心已經寫在臉上了,焦急地問道:“怎麼回事?”

“倪霖殿下本不是治軍之人卻偏要到東南,想必此事他早已預謀,我等未能看好倪霖殿下。”

應兆剛說完,宥曇對示期說:“主公,倪霖或是在荒界。他常常和我提起荒界提起杏花塢,想必是在荒界。”

示期緩緩地坐下,他看了眼七術。七術呵呵笑著,假裝不知此事,不做回答。宥曇冷眼看著七術,七術依舊無事樣,悠悠喝著茶。

“荒界正是一團迷亂,倪霖隻身前去,恐怕不妙。”宥曇說著就要往門外走去。但又想到示期說有事要說,轉頭問示期:“不知主公還有何事吩咐?”

七術站了起來,說道:“不必找他,他在荒界的時間比你長的多,比你更熟悉荒界、也更熟悉荒界中人的作風。你去荒界東北銀鴉族一帶,那邊用得上你。”

宥曇原本擔憂的眼神又變得狠絕,他緊緊地握著拳頭,冷冷地說道:“怎麼,我不在荒界倒也難逃成為老君的棋子?老君今日坐在獸界,荒界東北銀鴉一帶這也能算到?是不是天下之計盡在老君你的手掌之中?”

七術不管宥曇言語中的嘲諷之意,他冷靜地說道:“金牆高築,水灌銀鴉。”

“什麼意思?”宥曇盯著七術。

七術搖搖頭,回道:“再問多一句,你也便無用了。”

語罷,七術背過身去。示期臉上變得陰沉,他深知七術智慧群,卻沒曾想到能到如此境地。金術高牆非一日便能建成,難不成他在將近三十年就開始佈局了?

“銀鴉也是死棋。”宥曇不禁悄聲說道,“要怎麼樣,你才能讓她活下去?”

銀鴉地處荒界邊境,與白界相連,荒界中心對銀鴉疏於管制,後續大戰又將其視為先鋒,死傷無數,惹得族內不滿。關鍵之時又三番兩次將銀鴉整族放棄,幸得蛇族相助,勉活至今。故而銀鴉向來不服平衡族管教,作為蛇皇殿下的四殿下景殊無能力管制,銳水治水之事大多交到銀鴉內部管制。

銳水治水是銀鴉族的難事。銳水河自植陽偏南峰雪山融化,流經白界中名為回龍之地。銳水河河床深,水勢湍急。許多年前,一批自稱北部渡河翻山而來的高僧在此落腳,見銀鴉每逢夏季汛期,銳水周邊的百姓總要遭受無妄之災。

高僧率先出手在兩岸築起堤壩,周邊子民多對高僧尊敬。無汛期之擾,百姓安居十數年,自為高僧建起神廟為其積攢功德福報,名為銳北僧寺。

多年之後,堤壩越來越高。擋住了大部分的視線,養虎為患的銀鴉不知河川下游也被築起高牆,水位已被抬高十幾米,兩端堤壩一旦崩潰,被銳水貫穿的銀鴉將是汪洋一片。

示期心中想著七術算計多深,即便明面上要擁立自己為共主,未來如何——誰也不可知。

那麼多年的籌謀,用金牆洪水來讓高傲的銀鴉俯稱臣,牽制荒白兩界的回龍之地——他選好的人選,會是宥曇,不是自己。示期心中有些動搖,確認為腦力難以匹敵老君,可他放棄渾身能量只為了活下去,已經是個普通人了。

武力對付萬人難敵的七術是痴人說夢,可毫無能力的老君就在面前——

應兆心中對老君的身份已有定論,見示期不言,他虎虎往前,說道:“倪霖殿下如今生死未卜,雲公子與倪霖殿下交好,實力強勁,為何非要他支援銀鴉?敢問荒主——銀鴉金牆內外,內則倒灌銀鴉,可若下游決堤潰散,最終威脅的只會是白界回龍之地。那些無辜子民便承受無妄之災,荒界銀鴉您都不在乎,荒界之外之事,您能上心一點嗎?雲公子此番出手,那是打著我們獸界的旗號還是你們荒界殿下的名號去?您一人之力攪得荒界之中兩位戰神一位神女都沒了活路,還來獸界要我們雲公子替您賣命嗎?獸主,臣下以為此舉頗有問題——”

示期一身冷汗,他看著蒼顏白卻站得筆直的七術,即便已經身無法術,他的背影卻又意外的高傲。七術素來獨斷,任何決定都不允許任何人過問。他自認天下天賦之人皆不如自己,直到長子云文玖出世。

“雲,按老君的做。”示期話,他轉頭看向應兆,說道:“無禮至此,休要再說!你先出去,空閒看我訓你。”

應兆被嗆住話語,咬著牙又說道:“獸主,臣下有一言不得不說,天下之大非一人之天下,大義大名的代價若是無數的生靈,絕非明智之選。天下能否歸一,您將選擇和權力交給他,即便日和大義大名兼得,還是您當初預想中的模樣嗎?”語罷,應兆走出。

七術轉頭看向宥曇,說道:“去年這個時候我和杏聲說,他要什麼東西我都不會給他。他若要權勢要靠自己的雙手去爭,不爭就什麼都沒有。大雪那日,我告訴他,倘若西月已經使用斷脈,就將其在南水殺了,不然後患無窮。他一邊猶豫一邊犯錯,對我來說,已經是個無用之人。你和他一樣,並非我最好的選擇,只我一揮手,有無數與你這般的人爭相撲去。你也好,他也罷,做你們該做的即可活下去,為何非要攪亂我的棋盤才算是活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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宥曇冷冷地笑著,“我偏要攪局,你又當如何呢?”

“雲,按老君說的做。”示期重複了一遍。

宥曇但心中已經知曉,即便七術不再強求,示期話語至此他不得不去。只是示期也並非表面簡單之人,他為大義大名流芳百世,念急了也會變成魔頭。但一個人不顧自己名譽和權勢,將生命和尊嚴交到他人手中,助力達成心願,誰能不心動呢?每個人心中都有私心,私心為一人或為萬人,誰又能說得清楚呢?

又是一年初秋,處暑之氣還沒消散,卻處處都是暮年之色。

宥曇乘著小舟從東南沿著碧河往下。

碧河兩岸的蕭瑟風已經吹起,大片黑褐色松林,明黃色銀杏,滿山紅遍紅炬樹,或暗或亮組成了一道秋日。一場秋雨將樹葉打下掉落在泥濘地路上,馬車駛過,車輪將秋葉碾壓融入泥土之中。黃的橙的紅的紫色秋日全都落在褐色的土中。

“雲公子,我與你一同過去。”應兆說道。

宥曇看著赭黃沙灘上,浣紗女笑盈盈笑容,心中更是有一種悲傷難以描述。萬年一遇的神女卞冬,或許不被推上高位,也是如此愜意生活吧?宥曇問道:“如今卞冬軀體可還在楔翊宮?”

“不知,荒界之中還無人能解開落羽箭的封印,想必是還在的。”應兆一臉不解,見宥曇緊皺雙眉,心中也是百感交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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