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國璋揹著手在屋子裡來回走動著，心裡來回地盤算著，想得有些氣悶，便拉開房門，卻看到周禳在門外站著。
“去疾，什麼事？”
“統制使，屬下從金陵回來的路上，遇到一件事，覺得要緊，想稟告統制使。只是不敢耽誤統制使正事，便在這裡等著。”
“你進來，說說是什麼要緊事？”
“統制使，屬下在過濠、宿、亳三州交界地時，聽一夥人在路邊茶館商量事情，說淮北大豪，襘教教主田文豹了綠林召集令，召集淮北淮南、淮西淮東各地的英雄豪傑，前往尺溝鎮商議大事。
一位年長者直言不諱地說，田家三代傳教，有教眾近十萬，其中青壯力士上萬人。崇寧年後，官家昏庸，奸佞當道，朝政敗壞，田文豹就勾結官吏，置辦兵甲，陰蓄死士，早就意圖不軌。這次召集令，恐怕是要舉事造反。”
淮北襘教田文豹舉事造反？
劉國璋突然想起前世在網上鍵政時，聽某位網友說起，宋朝有個很奇葩的現象。
有歷史學家統計過，宋朝有記載的農民起義是歷朝歷代最多的。偏偏它的農民起義強烈程度低得令人指。黃巾、黃巢、紅巾、闖王、太平天國這樣猛烈，傾覆國本的農民起義，一個都沒有。
最大的還是方臘起義，不到一年就被爛成渣的宋軍剿滅。要是加上朝廷調兵遣將的時間，方臘起義幾乎是一觸即潰，真正的曇花一現。
確實讓人想不通。
守內虛外的祖宗之法，確實有些功效。
現在突然冒出個田文豹，在淮北要舉事造反。
劉國璋可以肯定，他是受人唆使，目標極可能就是自己——很簡單，歷史上，宋朝淮河一帶沒有出現過有規模的起義。
後來成為《水滸傳》原型的宋江一夥，說白了就是一夥流寇，從山東竄到淮東，被一位縣尉帶著鄉兵給打得大敗...
自己帶著長水軍駐紮南京，疏浚汴河，然後田文豹就熱血上頭，要造反了！
從地理位置看，他離得最近的大城就是南京。
攻下南京，佔據趙宋龍興之地，威脅汴京，切斷河南與江淮的聯絡，天下震驚，田文豹算是打出旗號來了。
碼得，瞎子都看得出，田文豹舉事肯定是有人在幕後興風作浪，針對自己。在自己快要完成疏浚工程時，從背後來上一刀。
典型的蔡氏風格。
正想著，楊效節匆匆趕來。
“統制使，我們派出搜尋去疾的五支騎兵，有一支深入亳州衛真縣以南地區，現那裡聚集了成千上萬的襘教教徒，意圖不軌。見到我騎兵，這些人先是驚慌，回過神後居然派出人馬追殺。”
“我們騎兵有損傷嗎？”
“傷了六人，其中兩位重傷，還在醫治站急救。”
“膽敢追殺官兵，看樣子田文豹已經決定起兵了！”劉國璋臉色凝重。
“是啊，統制使，我們該怎麼辦？”楊效節肅正地問道。
揚州的朱勔，亳州的田文豹，目前的兵力只夠對付一個，自己該怎麼選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