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些清流做實事不行,蠱惑人心卻是把好手啊。”李察哥嘆息了一句,不再多說。
等了許久,李萬卷覺得有些不對。
“大王,這乙甫象下去這麼久,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?小的去看看。”
“嗯。”
過了一會,李萬卷急匆匆回來,氣急敗壞地說道:“大王,這個直娘賊的乙甫象,跑了!”
“跑了?”李察哥猛地站起來,滿臉不敢相信。
“是的大王,這廝帶著自己的家眷部眾,跑了。所有的馬匹、牛羊、糧草全部捲走,一點都沒留下。”
李察哥有些不知所措。
這叫什麼事啊!
果真,亂世之中,所有人都在努力地自謀活路。大人物有大人物的謀法,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活法。
慢慢地,李察哥也釋然了。二十多萬兵馬全部敗光,河南之地丟得精光,還有什麼事不可能生?
“十有八九是投奔宋軍去了。”
“大王,他投奔就投奔罷了,可是兄弟們又累又餓,坐騎也是,只想有口吃的。”
“到處找找,好好蒐羅一番。耀德城,以後不再是我們的,用不著客氣。我們是喪家之犬,有口吃的裹腹就行。逃到靈州再說吧。”
“是。”
好不容易蒐羅出一點糧草,煮了幾鍋粥,讓親兵們先墊墊肚子,又胡亂找了些草,給坐騎餵了。
休息了一會,李察哥正要傳令,全隊繼續趕路。
李萬卷趕來了。
“大王,韋州有訊息了。”
看到李萬卷無比難看的臉色,李察哥心裡咯噔了一下,聲音有些哆嗦地說道:“你說。”
“宋軍偵保局細作,收買了清遠軍城裡一位捉生守衛將,晚上開了寨門,宋軍一擁而入,拔了清遠軍城。附近的折姜會山口不戰自降,清嵐峽力戰不敵,都落在宋軍手裡。
劉法鼓軍而進,一舉佔據了下馬關。”
李察哥臉上的肉在抖動。
下馬關被宋軍佔領,意味著切斷了靈州川與葫蘆河川之間的聯絡,賞移口兩萬多兵馬,就孤立無援,宋軍可以從側翼進入葫蘆河川,從背面包圍賞移口的兵馬。
“駐守賞移口的罔存禮、細母訛產生了爭議,罔存禮要帶軍退守韋州,細母訛卻要帶兵與宋軍決戰,保住葫蘆河川。”
李察哥臉色更難看了。
罔存禮是韋州防禦使,負責一州軍事,戰時職權還在韋州刺史斡道遲之上。按理說韋州教練使細母訛應該聽他的。
可葫蘆河川是細母一族的地盤,身為細母族大酋長,細母訛怎麼會捨棄一族的根基?當然要據理相爭。
偏偏駐守賞移口的兵馬,一多半是細母族的人,細母訛又是靜塞軍司統軍使嵬名阿道的女婿。
生爭執,罔存禮根本壓不住細母訛。
“最後賞移口的兵馬分成兩路,細母訛率本部退守沙泉城,罔存禮率部向韋州撤退。結果被劉法率軍分頭擊破,罔存禮戰死,細母訛投降。
劉法隨即整軍北上,圍攻韋州城。嵬名阿道大人只有不到四千兵馬,缺糧少械。城中更是士氣低落,才剛閉門籠城,城中幾家世家,在偵保局的蠱惑下,舉兵作亂,開門迎敵。嵬名阿道大人殉國,斡道遲被俘.
小的派去的探子,在半路上遇到逃竄的韋州官吏,他們說,劉法的兵馬正往靈州川開來,下一個目標可能是溥樂城.”
“不管是哪裡,我們都擋不住。東邊二十萬宋軍,離這裡恐怕不到三十里。靈州川守不住。萬卷,傳令,馬上出,去靈州城。”
“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