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8章 無垢之體
如今的陳牧，六腑淬鍊百分之九十九，距離極限僅有一步之遙，而自身所能調動駕馭的元罡真勁，差不多已是達到了五十份，可以說很多武體圓滿的宗師，都達不到這一程度，這都依賴於他五臟的極限淬鍊，所帶來的強大根基。
正常來說若是沒有系統面板的支撐，哪怕陳牧蒐集到的溫養類靈物再多十倍，都難以將六腑淬鍊到這個地步，更不要說衝擊最終的極限，這是一方天地的侷限。
在當今的這片天地下，或者說如今這種濃度的‘天地元炁’之下，五臟的極限淬鍊和六腑的極限淬鍊，都是不該存在的層次，是一個武者所不能達到的高度。
但。
陳牧卻越了常理，在將五臟淬鍊到極致後，又向六腑境的極限起了衝擊，伴隨著系統面板的經驗消耗下去，最後一股靈力在體內洶湧而起，湧入六腑之中。
本來以他如今的六腑淬鍊進度，這兩份溫養類靈物帶來的靈力，該是彷彿漏勺裝水一般，是無論如何也留不住的，六腑根本就難以再吸收，可系統面板卻以一種無法理解的力量，將這靈力生生灌注進了六腑，均勻的注入到了每一處細胞之間，迫使其強行吸收。
終於。
量變引了質變。
本來若是內視他的六腑，就能看到他的六腑淬鍊到近乎光化，但實際上距離真正的質變還差一絲，而今終於越過了那一層界限，與五臟一般開始了蛻變。
這一下都不需要陳牧去做些什麼，外界的天地元炁便自行被他的六腑所吸收，在他的呼吸之間被吞入臟腑之間，淬鍊著他的六腑。
若非追求淬體的極限和盡頭，也許現在的他早已邁入洗髓境了。
陳牧眼眸中微光明滅。
“六腑境的極限，是為無垢之體。”
陳牧緩緩的撥出一口氣，而今的他肉體所吞吐的氣息，都再也不含後天的汙濁，恍若天地之間的清靈之氣，口齒之間的津唾皆如玉液。
銅皮鐵肉蛟龍筋，虎豹雷音玉骨身，至此他終於是將武道淬體法的前六個境界，皆練到了極限，可謂穩紮穩打，一步一個腳印，一路走來也是付出了極大的艱辛。
而五臟六腑淬鍊到極致，便終於徹底的擺脫了這一桎梏，像是從後天重返先天，自此外天地的汙濁再難侵蝕身軀，而身軀也不會再有汙垢誕生。
陳牧心中湧起了這麼一個詞語。
不過如今卻也不遲。
如果說那些六腑境的存在，雖能長久不飲不食，但隔一段時間仍然還是需要食用一些肉類來維持自身精氣的話，那麼陳牧便徹底不再需要，六腑極限淬鍊，內天地圓滿，他每一次呼吸從天地間汲取的元炁，都遠過品用肉食的精氣。
連口中的津唾，都恍若晨曦雨露。
胃、膽、小腸、大腸、膀胱……直至三焦！
可見他的六腑泛起點點靈光，越來越晶瑩剔透，逐步與心肝脾肺腎等五臟相連，最終徹底化作另一種質地，那本來並不活躍的六腑中的‘神明’，此時彷彿全部都在頌唱，每一處臟腑都在嗡鳴震盪，出沉悶好似鼓鳴之音，猶如在敲響法鼓。
元罡真勁的壯大還在其次。
人從誕生下來，接觸天地的那一刻開始，就由先天步入後天，無時無刻都在接納天地間的汙濁，都在從體內排出滲透的種種汙穢。
關鍵是陳牧能夠感覺到，六腑極限一成，他的氣血更接近天地靈氣本質，使得他的肉體更難衰朽了，哪怕武道境界就止步於此，都能輕易活過二百歲以上，達到那些換血境存在才具備的壽數，並且不到徹底身死道消，他的實力都不會因年齡而衰退。
“終於達到這一步了。”
直至六腑終於化作晶瑩剔透般的結構，恍若由天地靈力凝聚而成，與五臟相連相合，令他的肉體內廷終於達到了真正意義上的大圓滿。
無垢之體！
因為他的五臟六腑，幾乎已經不再是以氣血為本質，而是以天地靈力構築的另一種產物，氣血會衰朽，而天地靈力卻不會，恍若天地一般，生生不息。
陳牧覺得如果在六腑境和洗髓之間，還有一個小臺階的話，那就是他如今所屹立的這個高度，尚未真正步入洗髓，卻已具備了比宗師更純粹的先天之體。
連撥出的氣息，都接近天地元炁。
“五臟境的極限，是為五氣朝元。”
六腑境極限，內天地圓滿，更兼他已有比及宗師的武道意志，即使意境尚未達到第二步的極限，但那一層天地玄關對他來說也不再是什麼很大的阻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