實際上。
“是。”
只是沒等她摔倒,就感覺落在一團無形柔軟的棉花之中,睜眼看去卻不見周身有任何實物,只被這股無形氣勁輕巧的放在地上。
縱然是如今這種,氣機交匯天地,那種浩瀚宏大的感覺,對他而言也沒有了當年的那種難以企及的壓迫,甚至能感覺到,他與她之間的距離很近很近。
嗡!
下一刻就見金鈴兒雙手握著槍柄,奮力一劈落下,迸出的力道帶起呼呼風聲,最終一槍砸在山岩之上,將堅固無比的山岩砸的一下子出現了龜裂的痕跡,並蔓延一圈。
金鈴兒的體質特殊,天生神力,磨皮練肉隨便修行就是極限,易筋恐怕也不需要多費力,只有玉骨境對她來說會有一些難度,但以她這種資質,到時候靈玄峰的傳功護法多半也會在一旁專門替她護法,讓她去嘗試淬鍊玉骨,所以淬體修煉基本不需要擔心。
那個時候的秦夢君,也是這樣屹立在那裡,不過當時秦夢君的境界之高深,令他連仰望都難以窺視,只覺得立身在那裡,就好似和天地相連,是整片天穹的一部分。
陳牧看罷兩門劍法,略一思忖便道:“技藝方面,你的悟性天賦是得天獨厚,在練成意境之前,基本也不需要他人指點了,至於淬體方面……你技法的悟性,對於淬體其實也能有些許助益,你如今應當尚未習練練肉拳法罷。”
待他來到後崖之時,就見後崖的那株古樹之下,山岩之旁,秦夢君的身影早已出現在那裡,仍是一襲素衣,但肌膚白淨如琉璃,不染半點塵埃。
他也不確定是否完全對,還需要趙小紅自己嘗試才能看出。
很快。
天地輪印第七層。
陳牧倒不知道小姑娘心中怎麼想的,他也是終於練成天地輪印第七層,技藝方面抵達了宗師這個層次的巔峰後,一時心有意動,嘗試一下創造,倒並沒有就此收趙小紅為真傳弟子的想法,不過日後趙小紅和金鈴兒若都能達到真傳的標準,那收為弟子也沒有什麼。
趙小紅聽著陳牧的話,乖巧的應聲。
不論她以後能否成為陳牧的弟子,都不能懈怠,不能讓陳牧失望。
像在他曾經的瑜城,很多人一門刀法練個三五年,也未必能大成。
按說到了宗師境界,淬鍊武體是一個漫長的活,縱然有大量的資源助益,也一樣該是經年累月苦工,但陳牧這裡,似乎短短兩個月,就又有精進了。
金鈴兒練習這門槍法已有兩年,自然也分辨的出,陳牧和她一模一樣的招式,一模一樣的力量,但揮出的威力有怎樣的不同,看向陳牧的目光中也露出幾分崇敬。
趙小紅這邊有了方向,便一遍又一遍的練著,而另一邊的金鈴兒,也是揮舞著長槍,一遍又一遍體悟之前陳牧演練的教導和指點,槍法微微有所觸及勢的領域,儘管始終沒能抓住那一線的靈光,但看起來似也不需要很久了。
“不知道我何時能練到這樣。”
“來,讓我看看你的劍法。”
這一幕,
倒讓陳牧心中忽有感慨。
一一一.二五三.二零零.二零八
這話倒不是故作誇讚金鈴兒。
少女正是金鈴兒。
而做完這一切後。
這個聲音他再熟悉不過,正是他的師尊秦夢君,自冰州戰事過後,將玄龜屍體送回七玄宗,秦夢君就外出了兩個月之久,一直不知去向。
這種境界讓陳牧也不由得有些感嘆。
先是那份氣機,要說很多年前的秦夢君,氣機是恍若和天穹相連交融,站在那裡彷彿空無一物,都感知不到她的存在,那麼現在的她,就是自身氣機蔓延至一片虛空,感知中彷彿無處不在,彷彿在那一片天穹之下,處處都是她的立身之所。
秦夢君依然站在那裡,給他的感覺卻截然不同了,各種意義上的不同。
趙小紅就不同了,淬體修行是她的弱項,要想達到金鈴兒那種程度,就需要苦修才行,並且各種資源都需要充裕,作為內門弟子,她的資源供應倒是都一概充足的。
秦夢君上下打量陳牧一眼後悄聲問道。
秦夢君神情溫和,不待陳牧禮下就揮手阻止,然後不知從哪裡取出一頁黃紙,輕輕一拋,這一頁薄弱的黃紙便向著陳牧凌空飛了過來,落到他的身前。
作為靈玄峰峰主,陳牧便是名義上的整個靈玄峰峰下所有弟子的師父。
只是這些招式所爆出的力道,基本上都是源自於她體魄的力量,而沒有任何槍勢,明明以她的境界來說,早已邁入易筋境,卻是連一種槍勢都不曾掌握。
陳牧見金鈴兒握著槍開始細細體悟他之前指點的槍法,也是微微頷,繼而將目光投向另一邊,衝著不遠處另一個比金鈴兒小巧了許多的少女道:
早前陳牧雖然讓她和金鈴兒都喚師兄,但如今的陳牧已是七玄宗長老,更兼靈玄峰新任峰主,整個靈玄峰上下除了楚景涑等和陳牧同一師門的護法執事外,其他人面對陳牧都要持晚輩和弟子之禮。
秦夢君衝著陳牧敘說著,然後忽然語氣微頓,略有訝異的看向陳牧。
“小紅,你來。”
如今的她可不是剛剛離開璧郡時,什麼都不知道的小白了,她知道陳牧這位恩人,如今的靈玄峰峰主,可是整個寒北道十一州公認的當代武道天賦最高的人物。
而正當他準備轉身離去時。
少女一襲內門弟子的衣著,自身氣血充盈,儘管身材纖細肌膚白皙,但腿臂之中都彷彿蘊含有千鈞之力,揮舞起的槍招每一下都是勢大力沉,能開碑裂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