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大人,民婦的夫婿是大夫,以前救過崔家姐姐一命,她就一直想嫁給我夫婿,但是我夫婿救過的人何其多,根本也不記得她,後來她得知我夫婿娶妻了,就一直想破壞我的姻緣。”
安盈不管不顧的把事情都說了,縣令是今年剛上任的新科狀元程仲謙,聽著安盈的供述他輕挑了一下眉。
看來是個二女爭夫的案子啊,這讓他一個還未成婚的人來判還真是有點沒經驗了。
“那你是因她想同你爭夫婿,所以才蓄意推她下臺階的麼?”
“不是的,大人。她雖然對我夫婿有意,但是我夫婿對她並無心,也一直同我說讓我不要理她就好,所以我很久都不出門了,今日是跟我王......額,姐姐有約才去的慈安寺,也是在寺裡碰上的她們,她們過來跟我說話,我走的時候她就伸手來拽我,我只是躲開了一下,沒想到她自己就摔下去了,我真的沒有推她,更不可能謀殺她,請大人明查。”
安盈說完又給縣令大人磕了個頭。
“不是這樣的,大人,她撒謊,我的丫鬟她們都可以做證的,就是安盈推的我。”
程仲謙看著堂下各執一詞的兩人,皺眉看向崔靜淑說道:“你們兩人各說一詞,你的證人都是你的丫鬟,可信度不夠,還有沒有別人可以證明她推你?”
“我......”崔靜淑一時語塞,哪還會有人會幫她說話。
程仲謙又看向安盈,問道:“你說你沒推她,你有證人麼?”
安盈跪在堂下,犯難了,當時情況那麼緊急,她沒有注意有沒有人看到。
聽到這裡周沁雪聽不下去了,上前一步對著程仲謙說道:“大人,崔家小姐指證我妹妹謀殺她,並沒有別的證人證明,我們是不是可以說是她誣告。還有為什麼要安盈提供證人證明她沒推人,不應該是她們提供推人的證據麼?”
聽到周沁雪不卑不亢的話,程仲謙在心裡咯噔了一下,這個婦人還挺有條理的,說的也都在理。
“堂下是何人?”
“回大人,民婦是安盈的姐姐,跟她一起去上香的,今日這事也算是全程參與了,雖然說我們說的話不能成為證據,但是我想說崔姑娘過來的時候,安盈正巧一隻手拉著民婦,我想她只有一隻手可以活動,應該沒有那麼大的力氣把人推下去才是。”
“你說的話也在理,但是也不排除令妹失手無意識的把人推下去。”
“那如果是無意識的,就說明她並不是主觀意識要傷人,那我們已經承諾了負擔她的醫療費和損失,不知道大人覺得可不可如此解決了。”
沒想到周沁雪幾句話就扭轉了乾坤,崔靜淑當然不同意了,她要是隻要醫藥費,她費這麼大的勁幹什麼。
“不行,安盈必須坐牢。”
“放肆,本官這位置要不要換你來坐。”程仲謙冷冷的說道。
幾人一說話他就更偏向安盈一方,主要是安盈進來說話都很直接,一聽就不像是瞎編的,反而是這個崔靜淑,顧左右而言他,不說重點,只想讓人坐牢,這很難不讓人懷疑她是故意陷害的。
“民女不敢,民女只是因為害怕,她一次謀殺我不成,很可能會再來一次,民女只是想自保而已。”
“崔表姐,你會不會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,我夫君一點也不想跟你扯上關係,我為什麼要為了一個我夫君不上心的人,費勁扒拉去對付你,再把我自己搭進去,我是瘋了,還是傻了。幹這費力不討好的事。”
“你......齊銳才不是對我不上心了,他只是因為忌憚你們家,不敢得罪你,才不敢對我好。”
安盈覺得這個崔靜淑大概是有幻想症,要不然不會臆想的這麼厲害。
齊銳都說不記得她長什麼樣,她還能口不擇言的說他是因為忌憚安家才不敢對她好。
“大人,我覺得應該找個大夫來給這位崔小姐看看,怕她是不是有妄想症,要是症狀嚴重的話,還是要早點給她看看。”
“我沒有妄想症,安盈你休要胡說。”
“我有沒有胡說,找個大夫來看看不就知道了。”
“你......”崔靜淑表情一變,忽然又答應了,對著程仲謙道:“可以啊,大人,我要求齊銳來給我看診。”
沒想到這人臉皮還能這麼厚,安盈差點跳起來揍她,被旁邊的丫鬟死死的壓住了。
程仲謙也被噎住了,這女人還真是有點沒臉沒皮的。
“找大夫可以,要找齊大夫恐怕是不可能。”
“不行,不是齊銳我就不要看。”
安盈這下再也待不住了,直接衝過來對她就是一巴掌。
“你個賤人,我看在我大伯母的面子上,總給你留臉面,沒想到你這麼下賤,非要死皮賴臉的來糾纏齊銳,我告訴你,就算齊銳在這,我不讓給你看診,就算你要死了,他也不會幫你看。”
“你敢打我,你這個潑婦,就你這樣你還想霸佔齊銳,我跟你拼了。”
崔靜淑被打了,也不幹,爬起來就朝安盈撲了過來,兩人瞬間扭打在一起。
周沁雪她們愣了一秒才想著要前去拉開她們,兩方人馬頓時就混戰了起來,時雲時雨不好對著沒功夫的女人下手,也只能幫著拉拽著兩方人。
程仲謙看著混亂的場面,也是愣了半分鐘,才拍了下驚堂木。
“肅靜肅靜,在公堂上像什麼樣子,來人,快把她們拉開。”
官差接到指示也趕緊去把兩方人馬分開,不過兩邊都是女人,不會別的就是薅頭,打耳光,還有就是指甲掐。
官差們也被掐了,有苦說不出。周沁雪為了保護安盈,也被人薅了點頭下來了,手也被掐了好幾道印子。
“反了這是,都反了,都別打了。”
程仲謙的話現在根本不管用了,周沁雪也冷下了臉,對著時雲時雨命令道:
“時雲時雨,給我打。”
得到周沁雪的命令,兄妹倆現在也就放開了手打,不一會這些人全部躺在了衙門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