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嗨鍋的香味,饞的外圍那些倖存者理智的弦已經崩到了極限。
他們有快兩年沒有嚐到麻辣鍋的滋味兒了。
坑底下的那碗自嗨鍋實在是太過誘人,雪月清的這個舉動無疑是在這些人緊繃的神經上反覆橫跳。
不停地撩撥著他們岌岌可危的理智。
就在這時,孤狼突然拖過來一個馬紮,坐在雪月清旁邊給自己開了罐啤酒,然後開啟了另外一份自嗨鍋。
雪狼這傢伙是數著人頭拿的份,都泡好了不吃等啥?
他也好這口,重麻重辣,吃著賊拉過癮。
九北鷙扶額。有些無奈,在雪月清身邊坐下,小聲湊到她耳邊“釣魚執法啊,不過殺孽留給我們,你少造。”
雪月清夾菜的手頓了頓,不動聲色的避開他灼熱的呼吸。可是卻遮不住白皙面頰上悄然暈開的粉色。
九北鷙斂眸遮住眼底的笑意,靜靜的看著她吃。
坑上,餓的飢腸轆轆的倖存者,和吃多了蟲子腸胃細菌感染,疼的面色蒼白的人此時嗅著這股香氣,一開始還能忍住,可片刻後,理智的弦就啪的一下繃斷了。
“瑪德,憑什麼我們吃蟲子,感染一身病。他們卻能吃香的喝辣的!艹。”
“忍不了!要是能吃一口,死也值了。這破人世,我是一刻也不想呆了!死就死。總比半死不活遭罪來的爽快!”
“艹,幹丫的!”
飢餓使人失去理智,末世逼得人瘋狂自毀。
這一刻坑上的倖存者都瘋了,紅著眼就往下衝,目標明確,直指房車和雪月清吃飯的桌子。
只是他們剛衝到陡坡。
白狼的加特林就跟子彈不要錢似的,開啟了瘋狂掃射模式。
砰砰砰砰砰……
槍口火花四濺。
遠處衝下來的倖存者鮮血橫流。一波接著一波的倒下。
白狼連一絲表情波動都沒有。
他可以仁慈,但是誰敢意圖靠近,威脅到清清和老大的安全,那他就不會手下留情。
不遠處,軍方的幾個軍人臉色驟變,其中兩人飛快的跑過來意圖阻止“九北鷙先生,不可以,他們只是手無寸鐵的老百姓。你們不能……”
對上九北鷙黢黑冷漠如看死人的眼神兒。這兩人瞬間閉上了嘴。
他們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不容違抗的堅定和決絕。
“九北鷙先生……”
九北鷙見兩人還想勸說。冷聲斥責“你們不忍殺他們。但你知道他們若衝破白狼的火力封鎖後我們會是什麼下場嗎?”
“他們不會殺軍人的。”對方無力辯解,只能蒼白的說著這句話,意圖證明些什麼。
九北鷙嗤笑。像看傻子似的“亂世當用重典。仁慈只會害人害己。你看他們,哪個眼中不是貪婪和瘋狂。就算他們不殺軍人,那我們幾個呢?束手就擒?那我們隊裡的小姑娘呢?難道要任由他們凌辱。”
見對方還要說什麼,九北鷙冷聲打斷“別說他們不會這麼做。你這麼說,自己信嗎?在這亂世,把自己的命交給一群瀕臨崩潰的瘋子,企圖考驗他們的良心。你們不覺的可笑嗎?”
單方面的屠殺和武力威懾,終是有成效的。
幾分鐘後,再無人往坑下衝,甚至圍困坑邊的倖存者都默默退開了不少。
只餘一小部分還不甘心的守在這裡。
幾名軍人嘆氣,回頭看了眼渣土坡上堆積如山的屍體。眼中盡是悲哀和無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