財一聽他不打算自負盈虧，差點兒沒抱白狼的腿哭給他看。
氣的白狼頭都要豎起來了“反正我沒見到你該給我的貨。沒收到。你得補給我。你丟不丟是你的事，憑什麼讓我認栽。”白狼一梗脖子堅決不背這鍋。
財一見沒希望了。果斷撒手。坐在地上，罵罵咧咧道“這些人簡直有病！末世城市重建多難他們知道嗎？！淨搞破壞！瑪德，政府這批燈泡還是找我們進貨的。我們現在也沒多少庫存了。這是要逼死我們二道販子嗎？！”
眾人：……
搞半天，合著在這兒等著呢。
這傢伙眼珠子咕嚕一轉。笑眯眯的抬頭看九北鷙。
九北鷙冷漠臉。不為所動。
財錯了措手“九爺，我知道您家大業大實力雄厚。咱們合作唄？”
九北鷙冷呵“我怕跟白狼一樣虧得苦茶子都不剩了。”
財臉上的笑容一僵，忙甩著手絹擺擺手“哪能讓白狼兄弟認栽啊，我這不是開個玩笑活躍活躍氣氛嘛。等我回去找老大申請了。白狼兄弟的物資我給全須全尾的送來。保證精品糧！”
白狼挑眉“呦，你老大厲害啊，精品糧現在還有呢？”
財咧嘴“那可不？！我老大可是個人精呢。”
說完，又巴巴的湊到九北鷙面前嘀嘀咕咕道“九爺，咱們合作。燈泡，電線你有多少我這邊兒收多少。給你這個數。”
他伸出血呼啦嚓的爪子比劃了一下。
九北鷙沒吭聲。白狼將他的爪子拍走“鬧呢！別說你給這個數，就是再翻一倍也不成。誰有毛病囤燈泡啊！真當我們老大的倉庫都是閒的養鳥的嗎？！”
財還想爭取一下。
外邊兒噼裡啪啦的槍響讓他心驚，也沒了說話的心思。
白狼挑眉，疑惑“啥時候赫連隊長殺人這麼幹脆利落了？”
“不是赫連隊長。”雪月清開口，皺眉“步伐很亂。聽起來像是烏合之眾。”
“臥槽一群蝦兵蟹將都弄到軍方的配槍了啊。”白狼咋咋呼呼的。
被灰狼不耐煩的拎到了一邊兒去。
槍械聲朝著他們不遠處的一棟別墅去了。
“那是誰家？”灰狼蹙眉，一時沒想起來。
財立刻舉手“我知道我知道。那是程家。前陣子大霧，老婆閨女被一群人糟踐了，差點兒沒救回來。還是我給搞到了抗生素人這才沒燒死。”
灰狼咂了咂嘴，臉上露出憐憫的表情“那真是倒黴。”
說話間，尖銳的女聲隔著老遠，他們還是聽到了。崩潰的痛哭聲，男人們戲謔的調笑聲。讓院子裡的眾人都紛紛沉默。
孤狼嘆氣“亂世女人太苦。”
財直接坐在地上兩手堵住耳朵。一副不聽就不知道，不知道就不會心生愧疚的模樣逗樂了雪月清。
她懶懶的拄著不知道打哪兒摸出來的唐刀。語氣輕慢“這些人啊，始終學不會自保……”
九北鷙目光從她的刀上劃過。落在她嬌俏的笑顏上“你想救人？”
雪月清搖頭。
清亮的眸子裡一片冷肅“遭遇過一次苦難，若是她們還學不會反抗，仍舊將希望寄託在自己家人的保護上，寄託在拿工資的所謂保鏢身上。那就活該她們被凌辱！”
她的冷漠，讓大家齊齊側目。這話很殘忍。感覺不該是她會說出來的。
她似乎並沒有想過那些弱女子根本無力反抗。
雪月清卻知道他們幾個在想什麼。她嗤笑“弱小，無法反抗沒有錯。錯的是不敢反抗。只會哭。只會尖叫有什麼用？有本事咬下欺負自己的人一塊肉啊。無用的哭泣。等待別人的憐憫和救助。最後躲在人後嚶嚶兩聲說自己反抗不了。不過是怕死的藉口。”
九北鷙看出來了，她是在怒這些女人不爭。明明遭遇過一次欺辱。為何不奮起學習搏鬥技能，鍛鍊強健自己。在這吃人的末世，還當自己是嬌貴的千金小姐。甘願縮在角落裡當一朵菟絲花。這樣的人，在永夜裡是活不下去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