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8章 惻隱之心

衛塵正在與段涔激戰,雖然已經察覺到有人到了山林,但是一時之間亦顧不得其他。段涔的短刀,招數老辣,再加上旁邊圍住隨時會攻擊的獒群,根本容不得自己有一絲的分心。

兩人又過了五六招,段涔已經看出來衛塵對獒群心存顧忌,心內一動一聲疾呼,一招“蒼鷹撲兔”,身子騰空而起,短刀化成一道黑影,疾速劈向衛塵。

獒群聞得主人呼叫,馬上就衝了上來,張開血腥巨口,撕咬衛塵的兩腿。衛塵急切間玄冰劍一揮,切菜般削落兩隻獒頭,那獒群稍一遲滯,衛塵覓得機會身形一閃,一招“雪谷狂風”,劍花捲起一道寒流, 直迎段涔而去。

段涔此招自上而下攻擊,獒群趁衛塵分神之際撕咬其下盤。人獸之間,配合的天衣無縫,應該是段涔苦心訓練出來的招數。獒群見衛塵脫離包圍圈,為首獒王一聲低吼,又自帶領數獒圍攏過來。

衛塵一劍,運足十分內力。若不趁此機會擊敗段涔,只恐獒群在段涔的指揮下,會再次忽然襲擊而至。若是平時,衛塵亦不擔心這些野獸會有什麼威脅,但是強敵在前,那獒群又與段涔配合嫻熟,此時只能儘量先小心避開為妙。

崖上觀戰之人,見衛塵疲於應付的樣子,不由得心頭大喜。對著段涔大叫一聲:“活閻羅,宰了姓衛的小子。汝想要的一切,吾都可以給汝。”

段涔全神貫注的應付著衛塵的劍,哪有心思聽他人在叫什麼。見衛塵長劍疾速而至,短刀居高臨下直壓下來。

雙方兵器一接觸,各覺一股巨力直湧而來。衛塵雙足一頓,強行運氣突破向上。段涔人在半空,只能借下落之勢壓制衛塵。雙方功力本就相差不大,衛塵的二次借力一頂,段涔只能順勢一蕩,落在三丈之外。

衛塵眼睛一瞄,這才發現對面山崖上之人,果然是午幸仁,另外還有兩個中年男人,三人正幸災樂禍的看著自己與段涔苦苦交戰。

衛塵心內一動,午幸仁真的沒死,且以為自己必然要栽到段涔的刀下,故而才會主動現身。如此一來,倒省了自己再費力找尋的麻煩。

既然如此,那只有儘快解決了段涔,才不會讓午幸仁又再次溜走。

衛塵打定主意,劍招忽然一變。段涔忽然發現,對手的劍招從剛才的飄忽變得莊正。兩者完全迥異,居然會是同一人所施展。

衛塵一招“清風凌雲”,只見玄冰劍劃出一道半圓,劍風帶著一股凌厲的氣旋,直抵段涔而來。

段涔短刀疾速一迎,一招“飛花斬”,刀光如練直壓衛塵。此招乃段涔觀春樹狂風搖落花朵而悟,刀光所凝聚之氣,如有雷霆之勢。午幸仁在山崖一見段涔此招一出,亦不由得幾欲拍手叫好。

衛塵一見對方刀光凌厲,心內一動。忽然又是一招“長江驚浪”,只見劍氣漫卷如萬千浪花,翻湧而上直拍段涔。

衛塵頃刻間,已經變了三種完全不同的劍法,段涔心內驚駭不已。根本不敢相信眼前所見,如此年輕後生,居然會有如此修為。

午幸仁在山崖上看了個真切,衛塵此招乃劍仙隋陽的成名絕技之一,沒想到衛塵居然會使出此招。

午幸仁見段涔臉露驚駭之色,心內一動,大聲喝道:“活閻羅,此子所學雜亂,都是皮毛招數。讓獒群再上!”

午幸仁的話,彷彿點了段涔。段涔一聲疾呼,獒群又自猛撲而上。衛塵打定主意,先解決了這些猛獸,讓自己無後顧之憂。

衛塵身形一閃,覓得機會從獒群中左突右閃,那些獒犬雖然殘暴,但是畢竟還是野獸,面對衛塵這般超一流高手,亦只能捱打的份。

段涔一見自己的獒群,片刻功夫已經死傷一大半,不由得心疼如絞。自己平日裡對這些獒悉心照顧,如今卻被衛塵一頓斬殺。段涔知道靠獒群只能阻擋衛塵一陣,而根本解決不了問題。

一聲長嘯,從段涔口中傳出。獒群收到嘯聲,嗷嗷叫著四散退下。午幸仁一見段涔居然不捨得犧牲獒群,不由得一聲長嘆,脫口而出說道:“虧的白叫活閻羅,簡直婦人之仁!”

段涔一聲暴喝:“衛塵,納命來!”短刀疾速劈向衛塵胸口。衛塵已經看見段涔呼喝獒群退下,沒想到活閻羅居然會對自己豢養之物有如此情意,再想到自己與大白的感情,不由得心生惻隱。

衛塵玄冰劍一揮,一招“晴空萬里”,酒劍光如陽光普照,將段涔頓時攏在其中。段涔心內一驚,刀光化成一道寒光,意欲突破衛塵劍穹。

衛塵此招,乃玄冰劍法最精妙所在。豈能讓段涔如此輕易突破,段涔的刀光,在衛塵劍穹內左右突擊都不能得逞,眼看衛塵劍勢越來越強直壓胸口,不由得心念俱灰,暗道吾命休矣。

段涔硬起頭皮,刀光迎著衛塵劍光,強行運氣而上。只見一陣震耳欲聾的金戈之聲,兩條人影剎那間分開五丈距離。

段涔怔怔的看著自己手中的短刀,只見刀身已經卷成了一股麻花般,而衛塵卻直挺昂首而立,冷冷的看著自己。

“汝走吧!”衛塵一句話,讓在場之人都驚訝不已。午幸仁已經注意到,段涔虎口處的鮮血,已經順著刀柄汨汨而出。看著其蒼白驚駭的臉,就知其已經受了極重的內傷。

段涔沒想到,衛塵居然會放了自己。轉頭看了一眼午幸仁,扔下手裡的短刀,朝衛塵一抱拳,身形疾速遁去。

“午幸仁,現在輪到你了!”衛塵玄冰劍一指,冷冷的說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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