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臺之上。
聶颶渾身浴血,一對血瞳又盯上了被衛隊保護著的副官。
感受到聶颶的目光,副官心尖一顫。
這一刻,他突然萌生了退意。
但他不能退,指揮官死了,他作為副官就得頂上,繼續指揮。
臨陣脫逃,是要掉腦袋的。
聶颶向副官衝來,與衛隊廝殺之時。
高臺周圍,替補的旗語手、鼓手,都已經站上了位置,就等著副官下令了。
副官目光遊離,心中劇烈的掙扎著。
臨陣脫逃,這一戰以後,他會被砍頭。
但是如果他還在這裡指揮,那他很可能馬上就步指揮官的後塵。
那在衛隊包圍中廝殺的聶颶,在副官眼中,如同從地獄下,爬出的惡鬼。
在他看來,聶颶身上致命傷,已經不下四處。
其他刀傷,他都數不過來了,這種傷勢,只要是個人,都得死了。
即便內力高深,能硬吊著一口氣不死,但這種傷勢,也應該動彈不得了。
刀傷這些好說,那被長槍捅穿的貫穿傷,稍微一動,便是撕心裂肺的劇痛。
而眼前的聶颶,卻好似沒有痛覺一般。
在副官每每覺得,聶颶下一瞬,就會倒下時。
聶颶依舊是宛若瘋魔,瘋狂廝殺!
他真的怕了,他甚至開始懷疑,聶颶到底能不能被殺死。
正在副官腦海中,天人交戰之時。
一道傳令之聲響起。
“梁國主、魏帝聯合調令。”
“急召各部千夫長以上級別將領,前往營內議事!”
什麼?
副官心中錯愕。
這個節骨眼,國主與魏帝,要召集所有千夫長以上的將領議事?
不過這錯愕只是出現片刻,便被狂喜代替。
這是國主與魏帝的調令,這裡出了什麼事,那跟他可就沒關係了。
什麼指揮不利、臨陣脫逃的罪名,都跟他沒關係了。
念頭閃過。
副官高呼。
“殺了這個瘋子!”
“誰拿了他的人頭,本將做主,給他算五倍軍功!”
這話一出口,所有圍攻聶颶計程車兵,都是精神大振,瘋狂殺向聶颶。
副官看了一眼聶颶,頭也不回地向高臺下衝去。
見到傳令之人,副官心中再無疑慮。
那傳令的可不是普通傳令兵卒,而是蕭布世的親衛,腰間繫著紅色獸紋腰帶,手中拿著蕭布世的腰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