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桂蘭坐在副廠長為她找尋的老鄉家的床上,穿著嶄新的衣服。
頭梳的光溜,臉上還塗抹了一些脂粉。
甚至還畫了口紅。
她看著鏡子裡前後兩世從未如此隆重好看過的自己。
聽著人來人往句句懇切的恭維,張桂蘭心裡除了滿足和自得外還有絲絲淡淡的遺憾。
她最終雖然還是沒有做成長夫人。
她不知道生了什麼,江德壽失蹤,江德福再也不怕她的威脅。
甚至還反威脅她,若是她多事,他就告她和當過國軍的大伯哥接觸密切。
就在她不甘心準備想辦法再圖以後時,她碰到了魚罐頭廠的副廠長。
這個人雖然沒有江德福優秀,但是他將她捧在手心裡,如珠如寶。
比二伯哥對她還好。
二伯哥的愛太隱忍,太含蓄。
可是副廠長的愛像海嘯一樣一下子席捲了她。
對她予取予求,百般寵溺。
最重要的是,他是一位副廠長。
而且背景深厚。
升職是遲早的事。
還不嫌棄她懷過別人的孩子,是別人的前妻。
至於暫時沒有江德福級別高的事,沒事,她有小石頭。
她可以給他好運。
他想要升還不是易如反掌。
小石頭說過,江德福可以與她共享好運。
那副廠長自然也可以。
想到這裡,她輕輕的呼喚“小石頭,我要結婚了。
以後我得來的好運可以與我的丈夫共享嗎?”她想,她還是確認一下的比較好。
最近一直像是活在夢中一樣,輕飄飄的,像是腳踩在雲朵之上。
一直在享受廠子裡的人的巴結討好。
沒想起來確認這件事。
可是,她問完後,往日裡總會第一時間給她回應的小石頭任何反應都沒有。
“小石頭,小石頭。”她忍住慌亂又叫了兩聲。
可是,還是寂靜無聲。
“小石頭,小石頭,你不要嚇我,我不與他共享好運了。
從此以後,我們倆相依為命就可以了。
你應一下我好不好?”這幾句話張桂蘭都帶上了哭腔。
可是,小石頭還是一點回應也無。
張桂蘭的手急切地摸向脖頸,那塊石頭被她裝在了一個荷包裡戴在脖子上。
可是現在她的脖子上空空如也。
“小石頭丟了。”她很快意識到了這件事。
她再也無法安靜的坐在床上,等副廠長來接她辦婚禮了。
小石頭是她重生以來所有的底氣。
她不能丟了小石頭。
她要回廠裡分給她的宿舍找找。
看看小石頭在不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