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侍衛長!少主找您唉?老大你在幹啥?”
侍衛哈魯帶著笑推門而入,就見蹲在一旁的哈吾勒似乎在整理衣服?
“懂懂不懂規矩!”哈吾勒聽出來人是誰後氣急敗壞地說著,頭也不回,非得在藏好後再轉身。
“哦”
哈魯一副懂了的表情、謅笑著就要退出去,
“難得難得,老大您繼續,我等會再來”
“腦袋又癢了?!有事說事你剛剛說少主找我?”哈吾勒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衣襟處,
口袋在內側,加之冬日的衣裝厚朴,非得特地去摸才能摸出端倪來
也許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,就帶在身上吧。
哈魯也不再打趣,正經地行了一禮,
“是!侍衛長,
少主剛剛吩咐讓您過去”
“嗯,走”
仍停留在私宅的東方鏡,處境雖安全,卻更是提心吊膽
此刻正在心緒不寧地飲著茶水,時不時往裡間看一眼在東方鏡看不見的視角中,照木趴在裡間的床榻上,不著一縷,又似半身銀衣。
晴憂面色淡然,算著時辰、記著位置,秀窄白皙的指夾起幾根淡了藥效的、又施上幾根新的,
期間,照木緊緊攥著拳、咬著牙,不一語,連氣聲都不曾大出半句。
此針法需在清醒時佈施,十多年的改進下,唯有這點沒有任何解決之法
完畢後,晴憂無聲地感慨著眼前之人的堅毅,浸了藥的針少說要入體六分,況且這藥感即使改良多次,也難免會辛辣難忍。
又驀然想起十多年前那個藺家的小孩在自己針下嚎得暈了又暈,很多次都是半道澆醒一遍又一遍
晴憂回了神,看著情況尚可的照木,又看了眼一旁燃得只剩半塊的藥料,嗯,還需兩個時辰。
正細緻地收拾東西,忽聽見一道壓抑至沙啞的嗓音,
“前輩”
半柱香後,晴憂慢步而出,東方鏡本就是心不在焉地和傅歡飲茶,聽到房門開合時立馬轉背起身,
緊繃繃地恭敬行禮問詢,
“晴憂前輩,情況可好?”
東方鏡明眸映出之人,只見他彎眉長細入鬢,神色一如初會時無感,偏女相的面容之上、那雙狹長的眼似毫無內容又滿含深意,嘴拉得平直,
似是天生的無慾,可偏偏那眼尾一枚紅痣、添了一分點睛的嫵媚,全身素緞灰衣更襯得其出塵之態。
晴憂視若無睹般徑直走過行禮的東方鏡,款款落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