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娘子醉眼迷離,看向千攸。
“對哦,千脈宮在四國都有,一定知道他在哪裡,千攸,你說是不是?”
“是”。
千攸把紅娘子輕輕攏在懷裡,慢慢放在椅子上,正要退開,卻被她一把抱住,把頭埋在了千攸的懷裡。
“他不辭而別,走了十七年了,我在千留山等了他十七年。他如果還活著,為什麼不捎封信給我,或者給師傅也好,讓我們知道他還活著。即便是他已經成了家,告訴我一聲,我不會糾纏的,只會祝福。”
紅娘子低喃著,洩著自己累積的情緒。
“千留山?你說你等的那人原來在千留山?”
千攸心裡有些悸動。
會不會這麼巧?
“嗯!我是千留山宗主的女兒,也是大長老的關門弟子,他是大長老的徒弟,是我的師兄,他在十七年前說家裡長兄成婚,向師傅請假回家,但是一去不復返,到現在已經整整十七年了,我一直在等他,等他,只想等他的一個訊息。”
蕭紅玉哭得不能自已,而此刻的千攸也呆愣住了。
這個人,蕭紅玉說一直在等的這個人,會不會就是自己的二叔百里鳴?
“你等的這個人叫什麼?你不知道他的家在哪裡嗎?”
千攸小心的問著,心裡有一些酸澀。
造化弄人,東伯侯府事件,波及了多少不明所以的人啊。
“千留山是四國外獨立的天地,不問來處,不問去處,不入世,不出世。所以千留山沒人問他從何來,家在哪裡。當然有的人願意說自己的事,可是師兄從來不愛談論他的事,我們也就沒有人知道。我只知道他叫白鳴,這些年我走遍了四國,重點查過姓白的人家,都沒有師兄的痕跡。”
天啊!
事情竟然這麼巧,紅娘子一直等的人竟然真的是二叔,百里鳴。
十七年了,二叔身負血海深仇,隱姓埋名的活著,隱匿在玉脈山,哪裡是能夠被人輕易尋得到的啊!
竟然有一個人一直在等著二叔,二叔他自己知道嗎?
“他知道嗎?你在等他嗎?”
千攸此時說不清是感動,很是別樣情緒。
總之,她現在的心情有些複雜。
“不知道吧,他離開時我才十三歲,在他眼裡我只是每日在他眼前調皮的小師妹。”
紅娘子話語中有些悻悻。
“你們的故事,能說給我聽聽嗎?”
“哪裡有什麼故事”。
蕭紅玉仰頭喝下一杯紅酒,手有些不穩,一滴酒順著脖頸滑落。
她的眼神有些悽然,像是在追憶。
“他十歲被送來千留山,拜在大長老的門下,送他來的人和大長老相識,但也沒說太多他的身世,只說曾得他家人救過命,讓大長老好好栽培。
他天資聰穎,尤其在奇門遁甲一道,是千留山不可多得的人才。
他走了這麼多年,也沒人能越,一直是千留山的傳說。
他入山時我才一歲,他在千留山十二年,我也每日長大,看他習武上課,看他下棋看書,聽他吹簫彈琴,每日裡最愛跟著他跑,可以說是跟著他,看著他長大的。
直到十歲那年,我犯了錯,害怕被爹爹責打,又偷偷跑去他的房間,躲在他的衣櫃裡,他練武回來洗澡,被我偷看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