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刻鐘後,傳令官疾跑回來。
“稟告陛下,神機營百夫長王強剛剛跳河了。”
大帳里人交頭接耳,這是聽到了風聲,先一步自盡了?
“派人打撈,活要見人,死要見屍。”
西凌帝的怒火幾乎壓抑不住。
“是!”
傳令官轉身跑下去。
謝尚書滿臉汗漬,雙腿打著擺子。
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?
此事看來牽扯到了顧丞相家的小兒子。
自己這是被人當槍使了?
“我們要找的人證就這麼死了?西凌這是想要掩蓋什麼呢?”
喬木桃花眼微眯,瞧著顧丞相低垂的眉眼,和袖口裡握緊的拳,嘴角輕撇。
好吧,那就一層層剝開這隻老狼的皮吧。
“你們不會認為我們就這麼一個人證吧?長公主柔弱溫婉,與人無爭,這是多麼喪盡天良的人想出用野狼群對付她,這件事不弄個水落石出,我南祁人定不會答應。”
楊承恩義憤填膺,對西凌人的做法很是氣憤。
“阿嚏!”
躺在隔壁大帳的千攸猛打一個噴嚏,不自覺把身子蜷縮起來。
“哎呀,四處的傷口還真是疼啊!”
她的胳膊和小腿都打了夾板,不能久坐,今日蒼嶼死活不同意她去現場聽審,叮囑她靜養,他們會給她一個公道。
“公主殿下,您沒事吧?”
靜思和秋風聽聞動靜趕緊跑到床前。
“沒事,準時有人唸叨我了。”
她訕訕的笑笑,叮囑靜思也坐下休息。
大帳內臺上的三人不約而同掩眸扶額,柔弱溫婉說的是千脈宮少主嗎?
楊承恩義正言辭的挺直腰桿站在最前方,自己曾眼見為實的那抹溫柔身影,絕對沒有說錯!
當然,她功夫了得也掩蓋不了嬌弱的姿態。
“帶人證上來。”
他的語氣更加的堅定,這幾日功夫不是白下的。
兩個護衛押著一名女子上來。
女子被扔到大帳中央,撲通跪倒在地。
兩日前她被人找到,關在了一處黑暗的地方。
沒人給她吃喝,也沒人審問,正當她誠惶誠恐的時候,一個黑衣人點燃燭火走了進來,遞給她一個精緻的香包。
她一看便知出自她的手,數月前親手給她的情郎戴上。
她們約定好,她滿二十歲就求了五公主外放出宮,和他成親。
他是宮裡的一個侍衛,在給五公主辦事時總是碰到,一來二去,兩人定了情。
這是誰把她的底細查的這麼清楚了?
是誰?
她驚恐萬分。
那人告訴她,不止她的情郎,還有她在摩爾城做著小生意的父母和兩個弟弟,都在她的一念之間。
她在無邊的黑暗裡度日如年,被纏住雙眼提到這裡,被扔下撤掉黑頭布,有些不太適應眼前的光線,咋看到表情冷凝的兩國帝王,嚇得趕緊低下來了頭,不敢再亂看。
“說,你是誰?叫什麼名字?”
西凌帝語氣生硬,他的耐心已經被磋磨得所剩無幾了。
“奴婢叫嫣紅,是五公主的貼身大宮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