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擲國——荒山寺廟
火紅的朝霞照耀著孤零零的寺廟,院中的一堆大火開始燃燒,方丈帶領剩餘僧人開始誦經超度,宮戰幾人跪在一旁,就這樣,傅蕭走完了自己的一生,最後淹沒在熊熊大火中。
“君上,您昨夜守靈一夜,如今送走了師父,必須回去休息,這火,估計一天都燒不完的”傅俊奕看著面無血色的人輕聲說道。
“十年生死兩茫茫,不思量,自難忘。千里孤墳,無處話淒涼”宮戰自言自語著。
“殿下,您不能久跪的,當心傷口”文菊低聲對一旁硬要出來的獨孤爵說道。
宮戰轉頭看了眼跟自己狀態差不多的人:“獨孤爵,你回去躺著,明天就要啟程回去,別耽誤行程。”
“師妹放心,有你陪著,無論什麼時候啟程,都可以。再說了,就像剛剛師弟說的,你得回去休息了”獨孤爵收起了往日的嬉皮笑臉。
“等會兒吃點東西,我要去看他了。”
“那本王陪你去。”
宮戰沒有再說話,跪了大概兩刻鐘後,傅俊奕又開口催促:“君上,您該吃東西了,屬下在這裡守著,師兄陪您去。”
“好”
“來,起來”傅俊奕起身將宮戰拉了起來:“元朗在熬藥,您得按時喝藥。”
“聽你的,會喝”宮戰從未如此聽話過:“獨孤爵,起來走了。”
“好來”獨孤爵更聽話。
兩人吃完飯,都喝了藥,竇爍月建議宮戰睡一會兒再去找尹祖川算賬,可宮戰聽不進去,她本來昨夜就想去,但覺得還是得給自己師父守靈一夜,這才拖到了今日。
幾人都是傷員,所以走的相當慢,尤其是獨孤爵,他的傷口距離心房太近,稍有不慎就會又一次裂開。
“米焱還沒回來嗎?”宮戰邊走問道。
“他沒回來,但拉回來一車饅頭和餅,屬下放在您住的隔壁房間了”竇爍月小心扶著宮戰。
“你為什麼敢信一個孩子?”獨孤爵問道。
“因為他是我的徒弟,是我教會他如何殺人,如何心狠,如何瘋癲,至少短時間內,敢保證他不會背叛、拋棄我這個師父,所以就信了。”
“您這次沒讓雀鳥司傳信,是不是覺得他們不可信?”竇爍月問。
“雀鳥司的人沒有百分之百的保證,而且,一但雀鳥司傳信會鳳鳴城,那麼宮內的那個奸細,一定會想辦法得到訊息,而後在傳給尹祖川,到時咱們就真的孤立無援了”宮戰回道。
“宮內的奸細?您知道是誰?文鴛嗎?還是宮諾言?”竇爍月猜測著。
“畫眉”
“畫…畫眉?”
“對,她的秘密其實是俊奕發現的,他試探了很多次,最終確認,畫眉是幕後之人派來的,目的是為了監看我們的一舉一動。”
“你們怎麼都沒說過?”
“說了就沒意思了,這次雖然冒險,可卻很圓滿,這就是我說的,不入虎穴焉得虎子。”
“你瘋了嗎?”獨孤爵當即無奈:“用自己引出所有人?萬一米焱搬不來拓跋扈呢?”
“搬不來有搬不來的處理方法,我之所以在烏雲鎮停留許久不作為,就是在等米焱的訊息。”
“米焱那日給您的那封信就是說他搬到救兵了,屬下記得內容很簡單:師父一切安好,徒兒甚是想念”竇爍月說道。
“對,所以那日寒梅前來,說是找到了師父,我就知道,時機成熟了,這才不帶人出門,臨走前我讓元朗去烏雲鎮米行,讓米行的人立刻飛鴿傳書給米焱,這才有了官道救援”宮戰解釋著。
“這一切都在你的計劃中?”獨孤爵不信。
“尹祖川既然選擇在烏雲鎮殺我,這就說明人家熟悉這裡的一切,而且流沙幫是此地的龍頭老大,比官府的勢力都大,你們一群人來,早就被人看發現,又怎麼可能輕易找到師父?並且救下,還有機會來通知我們?白日做夢,爵親王殿下的腦子越來越不好使了”宮戰十分嫌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