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左右看了看，前鋒軍只餘六百餘人了，修行者還有十餘名。
文仁和，白雲喬，王浩然等修行者都緊緊圍在他身邊。
趙飛將殘存的前鋒軍聚攏，外圍的突厥騎兵也在整隊，緩緩地收縮著包圍圈。
他們知道這支大晉軍已沒有退路，要最後搏殺了，突厥騎兵反而放緩了進攻的步伐。
最後的搏殺將會異常慘烈，突厥人想聚集更多的人馬，以減少一些損失。
趙飛一下站到了馬背上，他環視了一下四周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。
“前鋒軍將士們，自誓師出征以來，我們橫掃草原，攻破王廷，飲馬瀚海，踏破關山，你們開心嗎？”
“開心。”
前鋒軍殘存將士齊聲大喊。
“現在我們已陷入了重圍，很快我們都將死去，葬身在這茫茫大漠，你們怕嗎？”
“不怕。”
“將士們，我，趙飛，要向你們說一聲對不起。”
“本來這一切不應該生，如果我能再堅持一些的話。”
此刻，趙飛不禁想到楊子倫經常掛在嘴邊的話，知己知彼，百戰不殆。
還有楊子倫在出前專門對自己叮囑。
“我的趙大人啊，自從誓師出軍以來，我軍百戰百勝，我怕軍內生起驕傲情緒，出現盲動，尤其是晉明侯那邊。”
趙飛搖搖頭，此時想這些已於事無補。
他繼續高聲喊道：“但是後悔已經沒用，讓我們面對現實吧。”
“我們會死，但我們只要多戰鬥一刻、哪怕是多一息的時間，就能為後面的七千兄弟多爭取一線生機。”
“我問你們，你們願不願意用自己的命，為其他兄弟們換一條生路。”
“願意。”
前鋒軍將士的回答沒有半點的延遲與猶豫。
白雲喬頭一偏，淚水禁不住湧出了眼眶。
“將士們，在盧城誓師時我趙飛說過，此戰，不成功便成仁，大丈夫絕不苟活於世間。”
“現在我將與你們一起兌現我的誓言，下輩子我們還是好兄弟。”
說完，他重重地在左胸一捶，高喝一句：“以吾身兮。”
咚，前鋒軍將士們齊齊捶胸：“衛我大晉。”
“以吾身兮，衛我大晉。”
“以吾身兮，衛我大晉。”
文仁和，王浩然，白雲喬等修行者也齊齊振臂高呼。
高亢的聲音響徹雲霄，趙飛早已熱淚盈眶。
“殺。”
趙飛舉劍暴喝。
“殺。”
前鋒軍將士齊齊高喝。
......
此刻，楊子倫帶著大隊人馬越過了關山，正無比焦慮地急行軍。
拓跋泰借給他萬人隊的萬夫長名叫達西。
“達西，還有多遠？”
“野人先生，要在關山攔截大王子的後路，只有山隘出口最合適，我們再跑一個半時辰就能趕到。”
楊子倫點點頭，繼續疾馳前行。
誰知跑了還不到一個時辰，楊子倫就隱約聽到了喊殺聲。
他微微閉眼，腦海裡星辰之力彌散開來。
他肩頭一抖，小小黑頓時飛上高空，向前方疾飛過去。
遠遠黑壓壓的人群正在搏殺，隨著小小黑的接近，視界裡的畫面越來越清晰。
他看到了蕩胡軍的旗幟，這是晉明侯的大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