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子倫苦笑一聲：“我告訴你們，芙蓉王之所以這麼大方，是因為你們不知道下午生了什麼。”
“下午究竟生了什麼事啊？”
“老子差點掛了。”
李海毅聽得一頭霧水：“掛了，倫哥，你這是什麼意思？”
楊子倫點燃一根菸，深深地吸了一口，搖了搖頭：“就是我大晉軍情司的身份差點暴露了。”
李海毅聞聲大驚，迭聲說道：“什麼，這怎麼可能？倫哥，到底怎麼一回事？”
楊子倫點燃煙深吸了一口，長長嘆了一口氣：“日你的墳哦......”
“倫哥，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？”
“周平那個龜兒子，不知道怎麼搞到了我的身份資料，他交給了芙蓉王國軍情司。”
李海毅頓時大驚：“什麼，這不可能吧？”
“我也認為不可能，哼哼，但事實就是如此。”
“倫哥，你的身份在軍情司可是絕密，周平他怎麼能搞到？”
楊子倫鬱悶地搖搖頭：“那老子就不知道咯。”
樊思成納悶地問道：“就算周平知道你的身份，從大晉而言，於情於理也不能透露給芙蓉王國吧？”
“事實上他就這麼做了，還是透過芙蓉王國特使傳遞回來的。”
啪的一聲，李海毅不禁猛擊了桌子一掌。
他恨聲說道：“媽的，這個周平，身為攝政王外甥，一點大局觀都沒有，他竟然敢把私仇凌駕於國事之上？”
楊子倫搖搖頭，嘆了口氣：“這也正常，我告訴你們，世界上有兩樣東西是不可以直視的。”
“倫哥，是哪兩樣？”
“一是太陽，二是人心。”
咦，這句話有哲理啊，李海毅默默品味了一番，不禁點點頭。
“倫哥，那你是怎麼過的關？”
“反正已經過關了，具體的就不說了，不過，經歷這麼一下也未必是壞事。”
“倫哥，為什麼？”
楊子倫緩緩說道：“我的自辯雖能自圓其說，但其中漏洞也不少，是經不起認真查核的。”
“不過，上至芙蓉王，下到林汝峰，他們最後都願意相信我。”
“杜孝勇、孔雲度、肖雄、杜蘭蘭、劉世松等還力證我的清白，甚至願為我作保。”
“實話說，這讓我的心裡很是有些感動，甚至還有一些內疚。”
他噴出了一口濃濃的煙霧，搖搖頭：“事不出，不知誰近誰遠，人不品，不知誰濃誰淡。”
“所以，我才說，這未必是一件壞事啊。”
李海毅不禁和樊思成對視了一眼。
李海毅輕聲問道：“倫哥，你這麼感嘆，是心裡對大晉有芥蒂了嗎？”
楊子倫擺擺手：“我只不過心中突然有所感悟而已。”
“什麼感悟？”
“人間的飯，吃一碗少一碗，身邊的人，見一面少一面，人生就是一個減法，來日並不方長。”
“我總是在擔心隨時會失去誰，卻唯獨忘了問：誰又會在意失去我？”
楊子倫深深吸了一口煙，兀自陷入了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