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讓開點!”一個女人的聲音從安休甫身後傳來。
安休甫從門口後退幾步,讓到一旁。
一個身穿米黃色長裙的中年女人走上前。
拿出一把鑰匙,鑰匙八公分長,鋸齒上粘連著帶血的肉絲。
女人轉身,將鑰匙在安休甫的衣服上擦拭一下。
安休甫沒敢妄動。
這女人很強,就像一堵密不透風的堡壘,這氣場跟馬蟬給他感覺一般無二。
三號車間大門鎖上,女人回頭揶揄道,
“現在明白沒?這乳膠廠的陷阱,本來就是你和張榮奎挖的,你現在破局,可沒有什麼獎勵哦。”
安休甫問道,“你是誰?”
女人抬起手腕晃一下,”恭喜你,你們把馬蟬夫妻兩個殺死了!“
安休甫轉身朝著門外走飛奔而去。
翻過柵欄,他看到馬蟬仰面倒在地上,雙目瞪的滾圓,胸口一個血窟窿,左手的手指全部被折斷。
他憤怒的起身,看向這穿長裙的女人,女人微笑,
”人可不是我殺的,她死了,都握著鑰匙不鬆手,我只能用點力氣嘍。“
說完,女人開啟商務車的車門,動了車子離開了。
安休甫緩緩蹲在馬蟬身邊,手伸出,又縮回來。
他手足無措,這一次馬蟬是真的死了,不是僅僅停止心跳。
手不自覺的捂住自己的胸口,好像他胸口也開了一個窟窿。
心沒了,空空蕩蕩,六神無處安放。
這幾天,他控制自己,不去回憶總結,也不去揣測未來。
不停告誡自己,活在當下。
可是當下又活成了什麼?
他從張榮奎的背上醒來,接著遇鬼,接著死在出租屋內,接著變的青面獠牙,接著進入一個人命如草芥的服裝店.....
好不容易,在馬蟬的身上,看到了未來和活下去的希望。
馬蟬死了........
.......
一輛三輪車停在安休甫前方。
瘸子從電瓶車上下來,先到乳膠廠大門口撒泡尿。
回頭衝著安休甫喊了一聲,
“走!”
他抬頭。
一個臉上塗抹著花花綠綠顏料的人,揹著一杆三角黃旗,身穿一套明晃晃的藍色塑膠衣服,一雙方口布鞋,鞋底有五寸高,朝他走來。
快到他身邊,突然轉身,又遠去。
這人打扮實在有些古怪。
後背與前面打扮一模一樣。
怪了!
前後一樣,這人後腦勺在哪?腳後跟在哪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