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文貞沒有坐下,就挨著安休甫低頭站著。
這明明是一個鬼,而且也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多強大,可卻只是在敲門的時候,才爆。
此時的胡文貞,就像一個普通的,再不能普通的小女孩。
一個房間裡,站著兩個落魄的邪祟,一個鬼,一個殭屍。
兩人沉默了很久,胡文貞又開口了,
“你有沒有想過離開這裡?”
問這個話的時候,安休甫居然從胡文貞的聲音裡感覺到一種非常故作的鎮定。
這個問題,根本沒有答案,安休甫當然想離開,但能離開嗎?
即使能離開,其實他也不想離開,因為他真的想幫胡文貞。
胡文貞久久等不到安休甫的回答,也可能是被安休甫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。
走到書桌前,雙手捧起一個桃子啃了一口,然後放下,
“我想換個地方住。”
安休甫說道,“你要是能換,就換一個。”
胡文貞低頭,“我,我又不想換了。”
沒等安休甫開口,胡文貞又說道,
“對了,我昨晚在外面撿到這一棟樓的鑰匙了。”
“是你丟的吧?鑰匙要被別人撿到,這樓裡還不被偷個遍?”
說完咯咯輕笑,像是被自己的幽默給逗笑了。
胡文貞笑起來,真的太難看了。
這是事實,但是安休甫覺的很開心,因為胡文貞確實說了一個笑話。
這樓裡誰怕偷啊。
他在3o7房門口跟白小默提鑰匙,就是他找不到鑰匙了,想讓白小默幫忙找的。
胡文貞撥開頭,看到安休甫在笑,匆匆轉身,又拿了一個桃子,咬了一口,但吃了一口,就把桃子放下,
“現在的桃子怎麼吃起來什麼味都沒?”
“你要不要嚐嚐?”
安休甫搖頭。
之後認真的打量眼前的胡文貞。
這個女人不吃東西,而且也知道自己不是正常人。
可現在,她開始嘗試吃東西,這不是什麼好兆頭。
就如安休甫,如果他有一天開始吃東西,那就證明他身體內的屍煞氣就要消失了。
胡文貞伸手把額前長長的頭撥開,然後將頭卡在兩耳朵後面。
她第一次把一張臉全部呈現在安休甫的面前。
安休甫沒有偏移目光,孤兒院裡比胡文貞更慘不忍睹的臉,安休甫都見過。
他不會因為一張臉,就能對某個人產生什麼好惡。
胡文貞願意讓他看,而他也好奇,所以盯著胡文貞的臉開始仔細打量。
一雙充滿淤血的深眼窩,因為臉頰沒有肉,所以眼珠看起來格外的大,雙眼皮眨動,好像隨時都會把眼珠不小心給割裂。
鬆垮的臉皮,如被風乾的衛生紙,生硬死板。乾裂的面板中,又隱隱有一些嬰兒般粉嫩的面板。
這哪裡像是一個血肉之軀?
胡文貞眼珠突然掃了安休甫一眼,接著頭埋得更低,正常來說,她此時該臉上有一抹紅暈。但胡文貞氣血不足。
“我艹!真尼瑪的強,你是沒見過女人嗎?這麼醜,都能.....”
馮庚年的聲音又突兀消失。
安休甫聽到背後馮庚年的聲音,猛然轉身。
但是他身後就是一堵牆,但他卻斷定,剛才突然開口的就是馮庚年!
自己不會是被寡婦又施法與馮庚年給綁在一起了吧?
是不是胡文貞眼裡,現在的自己就是馮庚年那龜孫?
胡文貞又開口了,
“房東,你是不是很缺錢啊?我家不缺錢,我是獨生女.....”
話到這裡,像是不好意思說下去了。
安休甫明悟了,寡婦交給馮庚年的任務,是泡到富婆袁田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