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文貞卻頭也不抬,聲音突然變的異常清晰和堅決,
“我不鬆開!”
安休甫察覺到這一次胡文貞抱住他並沒有用力,獠牙也收了起來。
如果胡文貞再次把他勒吐血,他真的會和這個豬隊友搏命。
安休甫長長吐口氣,
“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聽懂我的話,但我還是要跟你說,冊子上面該死的人,還沒有死,這個耳釘的力量沒法激出來。“
胡文貞頭也不抬,語氣帶著責備,”你殺不了他們,為什麼還去?“
安休甫說道,”不試試怎麼知道我殺不了?“
胡文貞說道,”你不可能活著回來的。“
安休甫伸手,拍拍胡文貞的後背,”我就是和你離開這裡,依舊還是會死,我可以死,但是這些畜生也別想好過!“
胡文貞鬆開了安休甫,安休甫從地上撿起那一頁紙,
“有人索要這張紙,你就殺了他!能做到嗎?”
胡文貞沒有伸手接,腦袋垂下。
安休甫有些失望。
魯鳳鸞沒死,藍壽山也沒有死。
胡文貞卻已經成了這般,翻盤的機會幾近於無。
彎腰把紙塞入鞋裡面,如果放兜裡,太容易被人搜查到。
胡文貞的手又伸出來,身體顫抖的很厲害。
安休甫突然想起自己刺入胡文貞後背的那個環。
這個環的痛楚,能讓人靈魂都顫慄,可是胡文貞卻一直站在這裡和他說話。
突然又有些憐憫此時的胡文貞,主動伸手抱一下胡文貞的小腦袋,
”我知道那個環刺到背上很疼,你忍一忍,不會疼太久,但它不碎,你不會死的。“
說完安休甫鬆開胡文貞,出門背起馬蟬把3o3房門關上。
安休甫離開,胡文貞抬頭,手攤開,手心裡抓著一個鏽跡斑斑的鐵環......
..........
白靜君手裡拿著一根柺杖,在客廳裡來回踱步。
這家裡跟放過炮似得,酒櫃傾倒,壁畫墜地,滿屋子的木屑破布。
唯一完好的,就是白靜君旁邊的那個不鏽鋼的茶几。
後門傳來腳步聲,不多時,這個腳步聲的主人來到了客廳裡。
白靜君在與這個進來的人對視剎那,突然呆住。
不過很快又露出一個無奈的笑,
“道爺我怕你了,我說我一直眼皮亂跳。”
這個白靜君,還是張榮奎!至於剛才那個被張榮奎控制的廚師,只有張榮奎知道此時是生是死。
安休甫淡淡說道,“別喊爺爺,我沒有你這麼老的孫子!”
張榮奎笑容收斂,眯眼問道,“我喊你一聲爺爺,你敢答應不?”
安休甫沒有接這個話茬,“幫我殺一個人,我把硯臺還給你!”
張榮奎懶洋洋坐在茶几上,柺杖放在兩腿之間,這形象真的很辣眼。
張榮奎淡淡問道,
“你要是能從寡婦手裡拿到硯臺,道爺我.....”
安休甫抬手,
“打住!你的嘴今天開過光,不然你一會兒又要自己打自己臉!一把歲數了,要注意自己的名節,也注意自己的信譽和口碑,別動不動賭咒誓!”
說完安休甫把拴著硯臺的紅繩從兜裡取出來,接著衝著張榮奎抖了抖,
“這個紅繩半小時前拴著一個硯臺!”
安休甫手裡的紅繩呲溜一下被張榮奎給吸入手裡,張榮奎咧嘴笑,
“這個寡婦是亂了方寸了吧,把硯臺當板磚扔到合泰賓館裡來了?怎麼不砸在道爺我身上,就扔你腳跟前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