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休甫看一眼蘇禹敬,身體靠在牆上,一臉認真說道,
”我,我給你道歉了,我們是朋友對不對?“
蘇禹敬希望安休甫現在衝她火,而不是一本正經的這個樣子。
她收起了淚水,她給安休甫解釋機會,其實本該她先開口,但安休甫先開口了。
安休甫繼續說道,“你接張榮奎電話時候,那個表情真的有問題,所以讓我誤會了。我跟你道歉!但是你可以給我解釋一句,我肯定會相信你。”
蘇禹敬握緊了拳頭,她現,安休甫說什麼,她都討厭,安休甫無論表情,還是站姿,都透露著虛偽。
她很討厭,真的很討厭現在的安休甫。
安休甫目光落在蘇禹敬又握緊的拳頭上,努力想讓氛圍輕鬆點,
“你別捏著拳頭讓我猜,你住我家,想住多久都行!”
蘇禹敬手鬆開,轉身進了電梯,她是想不到什麼措辭來回答安休甫。
現在安休甫是非常虛偽的,她不想和這麼虛偽的安休甫說話。
安休甫也進了電梯,按了十五層。
電梯上行,安休甫再沒說一句話,本想裝的淡定一些,但實在沒法控制表情。
只能朝後退到電梯後面。
蘇禹敬眼角餘光掃視安休甫一眼,接著她透過電梯門,看到了自己的表情。
這是她第一次在這種情緒下照鏡子,自己眼裡,是毫不掩飾的討厭。
是的,這個表情傻子都能看出來,是極度的討厭和嫌棄。
因為不經意的看到了自己的表情,她瞬間調整了自己的表情,接著看向安休甫,而安休甫一直盯著地上的箱子在看。
她把頭看向了電梯的按鍵,這一刻,她很慌亂,她每天都在照鏡子,可是從來沒有現鏡子裡還有這麼一個自己。
安休甫此時心亂如麻,但是他就如剋制自己的癲癇時候一樣,在壓制著自己的情緒。
他嘗試過很多次了,他想摸清楚這個蘇禹敬的喜好,但他沒有一次成功過。
他說什麼,做什麼,最終都會得到蘇禹敬這麼一個表情,從她倆認識開始就是如此。
他無論是厚臉皮的嬉笑,還是表情嚴肅,反正這個蘇禹敬看他的眼神,都會是這個樣子。
那個烤冷麵的攤上,看到了落魄的蘇禹敬,他其實感動真的有限,因為蘇禹敬對不起都跟自己能說好幾次,轉眼還是一個樣。
只因為蘇禹敬離開時候說了一句他捉摸不透的話,他稀裡糊塗給蘇禹敬要了個傳承。
蘇禹敬可以成為自己的一個朋友,不用走的太近,只要能在自己需要時候,打個招呼,就能幫自己解圍就夠了。
但是蘇禹敬出現在他家裡,他就覺的這心情不好了,他直覺很強,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墳。
他打算吃過飯,就回學校的,但還是生了這種事。
他敢衝著蘇禹敬咆哮?大吼?任誰看到蘇禹敬的那個表情,也沒有那個膽量吼。他不想送死,而且是無意義的與這麼一個蠢女人同歸於盡。
十五層到了:
蘇禹敬走了出去。
安休甫把所有行李箱全部先放樓道里,蘇禹敬開門走了進去。
好像兩人之間,什麼都沒有生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