開往了城的火車上,安休甫正在閉目養神。
“啊——”一聲嘹亮的尖叫聲在他身旁響起。
安休甫轉頭,笑著說道,“你成狗皮膏藥了?”
說著把豆豆一把抱到身上,朝著左右看看,沒有看到是誰帶著豆豆上車。
他把自己的揹包取下來,
“你給自己帶紙尿褲沒?帶奶壺沒?你出門啥都不帶?”
豆豆喊道,“哥哥!”
安休甫呵呵笑著說道,“終於有一個讓我換臥鋪的理由了。”
豆豆再喊個,“哥哥!”
安休甫抖抖包,“你的東西都在這裡。”
..........
今天是正月十五。
旺景城市花園,正在睡夢中的楚詩詩突然睜眼。
旁邊的尚欽若睡的很香,呼吸很沉重。
她手伸過去抱住尚欽若。
尚欽若翻個身就把她的胳膊給挪開了。
楚詩詩把枕頭朝後放放,歪頭看著尚欽若,嘀咕道,
“這麼傻的女人,怎麼會是一個修道者呢?修道者應該睡覺都睜著半隻眼吧?”
嘀咕完,尚欽若眼皮都沒有眨一下。
下床到了客廳,環視一圈。
她推開一扇扇的房門,每個房間內有,可能藏東西的地方都翻找一遍。
足足折騰了一個小時,她走出臥室來到陽臺。
窗臺上有一包煙和火,她伸手取了一根菸點燃,開啟了窗戶。
看著遠處的騰空綻放的煙火,開始呆。
楚如兒死了,賀承修被羅澤帶走了,一切都結束了。但結束的只是安休甫在崇都的故事,這裡一切照舊。
一根菸抽完,楚詩詩喃喃自語,”肅清觀旁邊沒有湖。“
盤埠大山裡,湖邊的那個就是星辰觀,山頂的是肅清觀。
而在床上躺著的尚欽若,早就靠著枕頭坐起來,聽到楚詩詩開口,低聲說道,
”我和你其實一樣的。“
尚欽若最近也睡不著,心事太重了。她一直對於盤埠大山一行耿耿於懷。
進入盤埠大山,面對生死,她和尚欽若默契的選擇放棄安休甫一群人。甚至為了達到目的,讓安休甫那些人開道,跑去對方的宗門尋找那一線生機。
從山裡被安休甫放出來,她一直躲著安休甫。不是真的因為艾蘭查查給她造成多大的心理陰影,而是安休甫越無所謂,她越心虛,生怕安休甫突然翻臉。
安休甫離開時候,和她只是打了一個招呼,走的很決然。
這幾天每每想到安休甫離開時候的場景,她就越感覺到安休甫是討厭她,只是在刻意的偽裝著。
楚詩詩究竟在找什麼,她不想去問。
都說她隨時可以離開崇都,但她不敢嘗試。她現在完全明白自己那天在哭什麼,自己真的想跟著安休甫離開。
這些心思在安休甫離開之前,沒有這麼清晰,而安休甫離開之後,她都想明白了。
她也希望在自己身上,能有點特別的事情生,之後她就有理由撥通安休甫的電話。
但安休甫盤埠一場,崇都一場殺戮,把能跳的,能蹦的都殺了。
外面又傳來,楚詩詩點菸的聲音。
她突然想起安休甫半夜裡拿著一個打火機躲在陽臺外。
安休甫從來不見睡覺,是因為安休甫是一個殭屍嗎?
但殭屍怎麼會有體溫?而且有心跳?
她鬼使神差的下床,跑到客廳裡找到自己的手機,在手指觸碰到撥號鍵時候,她又心虛了。
但胳膊猛然被人推一下,電話撥了出去。
她慌亂的想要結束通話,但手機被楚詩詩一把搶走,迅朝著陽臺跑去。
她剛才扯住楚詩詩的後衣領,就聽到電話裡傳來安休甫驚訝的聲音,
”仙姑?你看見我了?“
楚詩詩轉身,把手機遞給尚欽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