野豬嶺山巒疊宕,這是是塔山山脈的東延段,山北到處是山,往南一馬平川。
一座山崖山腰處,一個人工開鑿的巖洞,洞外足有四畝多大平整的地,左邊山崖前幾棵核桃樹,右邊幾棵柿子樹。
蘇道修拿著鐵鍬翻著門口的地,蘇芷芊在旁邊給蘇道修做翻地指導。
“巧勁,你知道什麼巧勁?胳膊不要用力,鍬下去了,你踩上去,靠著身體的重量,讓鍬沒入土中。”
蘇道修,“你一邊待著去成不,我一個靈體哪來的體重?”
蘇芷芊,“也是啊,但是看著彆扭,我怎麼覺的你跟猴子掰玉米一樣?”
蘇道修,“你能不能到一邊去?”
蘇芷芊,“答應幫我姐一把,我馬上靠邊。”
蘇道修臉色瞬間拉下,“有些事,你不要摻合,我誰都能救,但是跟那個畜生有關的人,我沒有動手殺死,已經是看在她爹蘇道原的面子上了!”
蘇芷芊被蘇道修盯著看,膽怯了,畢竟才拜師幾天,這個師父的品性她還沒有完全摸清楚。老老實實到柿子樹下跟蘇禹敬站在一起。
她沒打通張仕樸的電話,這問題就嚴重了。府門主人可以不殺她,是給蘇道修面子。但兩儀符是來自蘇禹敬,這一點張仕樸肯定知道,不然也不會讓蘇道修把兩儀符給她.....
山洞口坐著一個用紗布纏著腦袋的人,拿著一個旱菸吧嗒吧嗒抽著。
這就是知覺老道。被人下了咒,只能弄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。
核桃樹下,葉蘇玲拿著一個塑膠袋,正從地上撿著散落的核桃。
旁邊已經架起了鐵鍋,她要做椒鹽核桃。
這裡對葉蘇玲來說,並不陌生,她和羅澤每年都會來這裡看知覺道人。
每次來,羅澤都會給他做椒鹽核桃。羅澤不在,她就親自動手做。
知覺道人很少在這裡住,她也沒有遇到過知覺道人幾次。大部分時候,都是她和羅澤一起來,羅澤修的是符籙,需要靜心和凝神,所以經常一個人住在山裡。
核桃撿的差不多了,直起腰,目光正好落在前方核桃樹的樹幹上。
樹幹上有一些裂縫,她呆呆的看著,一時間好像時間停滯了。
那裡是她用銼刀寫的字,寫的是她和羅澤的名字。
而只是兩年時間,字已經不像字了。
她放下筐子,走到樹跟前,手扶著樹,閉上眼。
她覺的自己現在的心情很沉,很重。
很多人都說,分手了,就別糾纏,別打擾對方。
以前她覺的就該這樣,分手就是分手,乾淨利落點。
可她這一年,經歷的太多了。
再次看到這幾個字,她依舊能清晰記的自己刻這幾個字時候,是懷著多麼神聖的願想,她認定羅澤會陪她一輩子,也希望寫在羅澤經常在的地方,提醒羅澤,不能辜負她。
怎麼就分手了?分的莫名其妙的。
手不自覺的按在那些樹的疤痕上,她抿著嘴。
她想問自己,自己究竟心裡裝了誰,裝了幾個人?
但答案不是她想看到的,她腦海第一個出現的就是那個二哈,那個一天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,走路跳腳的二哈。
她甩甩頭,不該是二哈。
她每次感覺跟二哈走的太近,都會不由自主的想未來和結局,怎麼都想不到一個好的結局。
她對著樹幹傻笑起來,她覺的自己不該放手羅澤,把羅澤讓給蘇芷茵真的是一個愚蠢的決定。